等她真的将熬了恶魂魂魄之后,余光里扫到晴笙,抱着她的玉露在饮,面色白里透着粉红,眼睫修长,眼神空洞,看人无神,很是伤心欲绝。阿九不禁在想,这半鬼半仙是不是吐傻了?
她走过去,瞅着恹巴巴的晴笙,就像十殿阎君审问恶鬼那样,毫无情绪,加点风水,就可以冻成冰块了。晴笙全身都是毒,她可不敢随意再乱摸,将玉露在她面前晃了晃,道:“喝吗?地藏王那里得来的,据说天上蟠桃宴的酒,我可存了几百年。”
“一壶酒就值得你存几百年?阿九你真有出息。”晴笙回过神,凉不凉热不热地刺了一句。
奚落加讽刺,阿九也习惯,只要不骂她老太婆、老婆婆,甚话好说。玉露是不给她喝了,拧开壶顶,打算自己喝了,天上的东西难得,指不定增长修为。
阿九的性子不肯吃亏,可暗地里不知道上了多少当,看着精明,实际上糊涂得很。晴笙笑着抢了她的玉露,抬头喝了干净,一滴没给她留。
阿九直勾勾地盯着她,这个女人方才要死要活,现在就生龙活虎,她瞪了会儿,发觉自己打不过人家,紧握的拳头又放下,秉着惹不起躲得起的本事,她指着门口:“一百年不许踏进我孟婆庄!”
一壶琼浆玉露,惹得孟婆大为恼火,云深一旁冒了出来,望着天仙儿般的鬼差,幽幽道:“阿九不大地道,你揩了人家油水,把人家脱了精光,差点就要双修了,竟为一壶酒,百年不让人家进门,忒不厚道。”
晴笙眯着眼睛,“哦……原来孟婆经常揩人家油水,据说孟婆断袖,喜爱人家小娘子,不知是真是假。”
这件事只要路过奈何桥的鬼喝了孟婆汤,还有记忆的话,约莫着都晓得这件事,云深一日听百遍,也相信这个呆子会喜欢小娘子,要不然扒这个鬼差衣服做什么,揩了油水又不承认,难怪嘴疼。
阿九一脸正经,毫不愧疚,扬起下巴:“我那是救你,找伤痕,谁让你倒在孟婆庄,我差点让牛头马面送你去六道轮回。”
云深:“呸……脸皮太厚,你还亲了晴笙。”
晴笙似笑非笑道:“原来孟婆救人的方法就是把人给脱光了,那你之前还救了何人?”
阿九接任孟婆庄有五百多年,想她这个救人方式定惹来许多桃花债了。
“晴笙你个没良心的,老娘活了千年就救了你一人。”阿九暴怒。
晴笙淡然:“那在下深感荣幸,下次救人切勿再脱衣服,不是人人都如在下这般不要你负责的,桃花债多了,孟婆庄都住不下你的情人。”
云深见到晴笙唇角的笑容,顿时打了寒战,大有乌云压月鬼风大起之势,阿九惨矣。
阿九愣了愣,好像是这样,奈何桥日日路过痴情女子,情根深种,被人抛弃后,上梁自尽、毒酒毒死、跳河而亡,花样百出,各种死法。她想了想,好似不能动情,不然十碗孟婆汤都不够喝,心中大痛,想好了她立即保证:“不会,我会凭实力单身的,就像你这样。”
晴笙擦了擦嘴角的酒液,神色如常,大步离去,背影极其潇洒,阿九看着发怔,她这般欢喜是因为甚?这个人是不是脑子缺根筋,时而昏迷不醒,时而莫名欢喜。
因此人修为太深,阿九想到自己揩她油水之事,心虚得默默灌了杯凉水,此人不可招惹。
云深看热闹习惯了,晴笙似是仙家,又不是仙家,身上散着些许仙气,她望着呆子着实可怜,旋即提议道:“晴笙这个人仙气缭绕,修为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