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道:“不是欢欢喜喜,是悲悲切切地抢被子。”
晴笙颇是大方:“改日我送你十床被子。”说完,消失在迷离幽火中。
依旧是数日未见,托判官送来十床被子,一床不多,一床不少,阿九瞧着判官满面春风的姿态,纳闷她是不是又看上地府那个婢女,竟这般欢喜。
判官屈指一弹,又蹦出一张床,剔透白玉,阿九绕着摸了摸,顺滑得很,她不解道:“判官,睡在上面不怕掉下去吗?”
云深从琴中钻了出来,飘飘荡荡而来,眼睛发亮,激动得言语有些磕巴:“这是……天界的玉床……据说可以美颜的……还可以疗伤。”
后半句有些让人信服,判官嘴角抽了抽,这么个玩意是他从阎罗殿弄来的,阎罗王的眼神巴巴地望着,想弄回家去,也不知晴笙哪儿抢来的,天界的东西都是好宝贝,晴笙的本事他们都知晓,抢不得最多可以摸两把。
阿九没她二人兴奋,只想着这张床的用处,又瞅了瞅自己的木板床,觉得自己还是适合木板床,玉床质地太好,她睡觉不老实,掉下来也是常事。
判官巴巴望着,云深眼睛转了两下,判官道:“阿九阿九,这床是晴笙的,看好了别给一些魑魅魍魉给顺走了。”
阿九傻眼,这不是送我的?
判官见孟婆做傻眼状,大大方方解释道:“这床非常人可睡,据说玄女有一张质地差不多的床,日日躺着,数万岁如同小姑娘,貌美胜常仙,肌肤嫩滑,引得一众小仙心花怒放,恨不得日日见一面,只是她老人家行事低调,数万年无人见一面。”
云深羡慕,想了想又道:“这种事可不好说,指不定人家奇丑无比,不敢出来见人,要不然怎会和自己的婢女在一起鬼混,婢女何等身份,云泥之别,外间那么多俊美的仙君。”
判官不知何处弄来一把折扇,在阿九面前晃了晃,缄默几息,文墨才子思考事情的时候约莫也是这样,阿九见他那把折扇晃得她眼睛疼,“判官,你前些日子说我孟婆庄太冷,今日怎地又扇扇子。”
孟婆阿九,专注拆台几百年。
判官懒得搭理她,摇摇折扇,俊秀的面上丝毫不见被拆台的恼怒,许是多年养成习惯了,他只幽幽道:“据说那婢女生的极美,绝殊离俗,翩若惊鸿,若芙蕖出浮水,迷得她老人家不知何为天规。”
云深顿时爬上玉床,先躺会看看是否当真会美颜,她躺得舒服,阿九若有所思,瞟了一眼判官,“合着天上不给断袖啊。”
判官恨铁不成钢地望着孟婆,皱着眉头,云深躺着上面不吭声,被两人盯着不太自在,顺口接过孟婆的话题,“天上玉帝王母的眼睛那么小,九天玄女本就是天界之外的神仙,人家喜欢婢女,又不干天界的事,非要拿天规压制。”
“我几百年来不曾听过天上有这号人物啊。”孟婆想了想,天上那么多神仙,许是她孤陋寡闻,不过天上不给断袖,那地府呢?没听十殿阎君说不可以,那就应该不避讳。
提及这位神仙,判官摇着折扇不吭声,云深所了解大多从地藏王那里而来,她贴着碧玉床,道:“不在了,约莫是活得太久了,被天雷劈死了,人家弹琴说欢喜的时候,你这块石头灵识都未开窍。”
地府平静,不代表着三界都是如此,尤其是天界,大小神仙数不清,被人时常提起的也不过几位,女神仙中唯王母独尊,接着就是九天玄女,不过她长于众仙,年岁数万,死了虽说惋惜,可也是天道使然。
“那么大的神仙,修为深厚,一道雷劈死了?云深你糊鬼呢?”阿九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