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边哭边去重新捏泥人,又不忘骂上玄女几句,护犊子也该让人家婚配才是。
晴笙窃笑,暗想月老糊涂了,她抬袖一礼,道:“未曾。”
太上老君知晓月老这是老糊涂了,急忙扯他袖口,对着晴笙道:“南极仙翁约我二人去下棋,时间快到了,仙家且去忙自己的。”
两个老家伙半拉半扯地驾云而去,极其避讳。晴笙望了一眼两人离去的方向,显然不是南极仙翁的仙府所在之处,自然猜测晓得千年前的事情他们都放在心上。
不过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她已耽误许久,恐阿九等得辛苦,立即下去找她。
天色已黑透了,阿九不喜欢黑暗,捏决变了座烛台捧在手心里,自己盘膝坐在地上,对于晴笙的安危有些担忧。狐狸也未曾离去,安静地守着她。晴笙落地时,狐狸先蹿了过去。
阿九望到后,约莫想起酸腐诗人的一首词,她念叨着:“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你二人不过半年未见而已,哪儿那么多情意。”
酸溜溜的感觉,狐狸甚是凄楚道:“我与仙上已有千年未见了。”
晴笙蹙眉,阿九怪道:“原来你们千年前就已经勾.搭上了,仔细算算,千年前还未曾有我,原谅我年龄小不懂事,今日扰乱二位约会之事。”
她口中说着好听,面上甚是坦荡,哪有悔意。晴笙晓得她心口不一,也不去戳破。
狐狸倒是点点头,晴笙眉蹙得更深,此地无有凡人,她与雷神斗过后,想必天界玉帝又会恼恨在心,她想了想,拉着阿九先回地府避避。中元节即将结束,阿九出地府也该回去与阎罗王说上一声,天界的事且让他们闹去。
晴笙猜得极其准确,她下界时,雷神灰头土脸地回天庭复命。
云霄殿上,玉帝就不曾听闻晴笙的名字,顿时未曾想起此人。他这是贵人多忘事,王母在旁推了推他,提醒她:“琼台玄女的婢女,当年玄女为她大闹云霄殿,陛下莫不是忘了。”
玉帝皱眉,捏了捏黑乎乎的胡子,仙与仙相恋也是常事,但两仙皆是女子,便有违天道。他当年狠心了些,拿玉帝法旨压制玄女,本让她迷途知返,谁料越陷越深,竟累得玄女陨落,天地两界竟寻不得她一丝气息。
好好的一位上古大仙竟这般不自制,大道通悟,不想安静数万年,会沦落到如初肮脏情爱中,一意孤行,毁了自己。
然晴笙被玄女最后一魄护着,也不知去了何处,当时命天将去寻,寻不到她。现在竟自愿送上门,他顿觉颜面尽失,一甩袖问众仙家可有人去捉她回来。
一旁端坐如山的王母饮了杯仙露,自是不言语。
方才与晴笙碰面的月老与太上老君自觉地后退一步,两个老家伙都退缩,其余人自然有样学样,也退后。雷神虽说不是仙力深厚,但也是天庭上将,最能打的神将之一,都被晴笙打得毫无招架之力,旁人过去,莫不是送上门讨打。挨打是小,面子往哪儿搁。
一时间,云霄殿上噤若寒蝉,月老刚碰到那女娃娃,心生奇怪,看向雷神,问道:“不知那晴笙娃娃为何要与你斗法?”
“我也不知,今日我去布法,就见她冲上云头,上来便是一剑。”雷神也是憋屈,脸上青紫交加,输给一个连仙骨都没有的女流,也毫无颜面,仙家们指不定如何笑话他。
月老又摸着自己的胡子,幽幽道:“这娃娃与玄女一样的性子,极是护短,莫不是雷神得罪她的人了或是雷劈中了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