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机壁纸是你的照片呀。”李木子按着顾晓瑾的要求重复，“还不止呢。你送的那只羊驼，他摆在房间里，连安迪都碰不得。你送的那件长衫，九郎跟我说过，那件长衫是和他当时拜师郭老师送的御子放在一起保存，这四年他是走哪儿带哪儿。”
顾小瑾听着这些，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心里似乎有一股暖流在小小的心房中穿梭。
李木子从包里找出面纸，递给顾小瑾，“你不是以前给他拍过一个视频吗？他住院的时候，疼得睡不着了就看看那个视频，一边看一边笑还一边流泪。你说说，你们两个是不是一样的，倔的要死。”
顾小瑾眼泪是擦了又掉，止都止不住了，李木子到是有些担心了，“哎哎哎，小傻子别哭了，你的声带结节好不容易才好，医生说叫你以后尽量别见哭声。伤嗓子呀。”
“不过有件事情很好玩儿，九郎说你总是在半夜跑到张云雷病房门口去看他。他知道你生病后，就每天天不亮就滑着轮椅去你的病房外面。你在小花园散步，张云雷就会在跑到病房外面的窗子那儿看你。你走多久，他就坐多久。”
顾小瑾已经没有心思看下面的表演了。
“他才手术完，定在骨头上的钉子容易脱落，医生不让他久坐，他非要坐着看你。”李木子停了一下，她好像说落嘴了。
顾小瑾愣住了，“他知道我生病？我不是让你别告诉他吗？”
“你来看他的时候，他都醒着的，疼的睡不着。”这件事儿也是杨九郎前几天才告诉她的。
顾小瑾：“不对呀，我去他病房的时候，他挺意外的呀。”
李木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估计是惊讶你爸爸是顾叔叔吧。”
“得了，该和你说的我都说了。你看着办吧。”李木子喝了口水。
顾小瑾有些奇怪，挪挪身子，“哎，李木子，我怎么觉得你叛变了呀。”
李木子笑着，嘴角露出了梨涡，“我只是希望我的朋友能够幸福。”
李木子拉着顾小瑾的手，“顾小瑾，不管前方的路有多苦，只要走的方向正确，都比站在原地更接近幸福。”
两人聊着聊着，台上就到了返场了。杨九郎扶着张云雷慢慢走上来，他虽然笑着，但她知道他强忍着疼，他会下意识的抿一下唇，动作很轻，但她还是看见了。
顾小瑾的视线里只有张云雷，“木子，你有句话很对。张云雷就是要强，还特别倔。”
“你也一样。”李木子深深的看着台上的人。张云雷要强，你顾小瑾也要强，他不愿有人看见他的狼狈，你顾小瑾也不愿意。你顾小瑾这几年吃的苦，又何尝说给别人听过？
李木子发现张云雷和杨九郎一直盯着这边，“完了，他俩发现咱们了。”她碰碰顾小瑾的胳膊。
顾小瑾知道，因为张云雷正看着她。他今天带隐形眼镜了？他看着她，脸上没有表情，直直的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只是眼睛觉得发酸。他强撑着站着，不疼吗？
张云雷被叫过去唱歌，脚踝已经是钻心的疼了，他还是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顾小瑾眼睛跟着张云雷，说：“木子，我拜托你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顾小瑾转头对着李木子，“你一会儿带我去后台吧。”
台上还有一会儿，李木子就牵着顾小瑾走了，两人坐的位子还比较靠前。两人起身出去的时候还是引起了台下小小的骚动，顾小瑾只好一边侧身出去，一边道歉。
台上，杨九郎给张云雷端来一张叠凳，“张老师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