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瑾挂断电话后,方志贺从床上下来,走向浴室,洗漱一番后,换上一套黑衣,然后驱车去往方家老宅,方家老宅的宅院中那棵石榴树已经开出了红色的花,很是惹眼,方志贺扫了一眼树头,抬腿走向东院的方家祠堂。
祠堂内的牌位和以前一样摆放的整整齐齐,方志贺的目光从这些牌位上逐一扫过,但是,扫视一圈下来,心中猛地一惊。
空白牌位不见了!
方志贺思索了一下,拿出手机,拨下严瑾的号码,“我在墨尔本的时候,程玉华到过方家老宅吗?”
“没有!”
“你确定?”
“确定!”
“好,我知道了!”说完,方志贺挂断了电话,不是程玉华,那是谁呢?谁会没事去拿走空白牌位?茸茸!
是林茸茸!
她是怎么想的?想带着孩子离开吗?方志贺一边思索一边抬脚迈出方家老宅。
自从那日从方家老宅出来后,方志贺就一直莫名其妙的发烧,白天低烧,晚上高烧,就这样持续了整整一周才略微见好,期间严瑾劝他好几次,让他去医院检查一下,可他就是不听。
“也不知道你这脾气到底像谁,又臭又硬。”严瑾一边数落一边取出一片止痛药,递给方志贺,“来,吃药!”
方志贺睁眼,扫了扫严瑾递来的药片,轻扯嘴角,笑了笑,“像老天爷!”
“你少贫了,你知不知道,你一生病我得多挨多少骂?”
“挨骂?”方志贺接过药片,轻咳几声,说道:“谁骂你?”
“伯父伯母啊!”
“骂就骂吧,谁让你干得是这份差事?”
“什么这份差事啊?我只是个助理,又不是你们家老妈子,什么都要管!”
“怎么?”方志贺将药片,倒入口中,然后猛灌几口温水,“不乐意了?”
“嗯!”
“那你说吧,怎么办?”
“能怎么办?你快点好起来,比什么都好!”
“咳咳——”方志贺又轻咳了两声,从座位上站起身,伸出右手拍了拍严瑾的肩膀,笑道:“知道了,我会快点好起来的。”说完,大步迈出了办公室。
秦氏酒业的生产和运作全部是由徐冲和原厂几名骨干来负责,方志贺虽是老板但是对此从来不闻不问,也不踏入酒厂半步,一方面是因为他是门外汉,另一方面是因为秦悦,他见不得秦悦对他念念不忘的样子,而今前往,不过就是心血来潮。
方志贺将车停好后,抬腿迈进秦氏酒业办公楼的大门,大门内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正在用蓝色的抹布擦拭一盆一人高的绿植,方志贺侧脸朝那盆绿植上扫了一眼,伸手按下电梯左侧的上升按钮。
“见到了?”谢易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忧伤,那忧伤与他身上的文雅气息相融合,因此生出了一丝美感。
对面一直垂着头的女人听到他的问话,缓缓抬头朝他脸上望了一眼,接着,又将头埋了下去。
“早点睡吧,别熬着了,明天不还得上班吗?”说罢,谢易从沙发上站起身,大步往卧室走去,但是就在即将推门的瞬间,女人开口了。
“我想搬出去!”女人的声音略显嘶哑,但还是能听得出语气里的坚定。
谢易愣了一下,转过头,看向女人,过了一会儿,淡淡地开口道,“先住着吧,这里安静,对你身体恢复有好处。”
“我已经没事了。”女人低着头轻声说道。
“如果是我让你不自在的话,我可以不来,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