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姣姣从他脸上神情判断不出来，很紧张，听他道：“你基础不行。”
她手指绞紧，顿时泄气。果然还是不行吗，读书也就那十来年的工夫，自己还因为眼睛而荒废了最重要的四年。正当陈姣姣失落地想着，却又听班主任笑了一声：“但还算是个好苗子，不能放过！”
由悲转喜就是那么一瞬间，陈姣姣惊喜地抬起头。
老李在纸上写了个地址，递给她：“学校补习班是按照平时上课的进度补的，你不太适合上，你底子太差，得从初三的课程补起。这是赵老师的地址，她带初中数学化学，教你完全没问题。你周末过去。”
说是赵老师，但其实就是班主任老李的老婆，也在教书，不过不是一中的。
物理老师知道怎么回事，笑着拍拍陈姣姣肩膀：“这是你们班主任给你开小灶了，赵老师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名师啊！”
陈姣姣接过纸条，有点想哭。她在家里从没得到过关心，但身边还是有很多很好的人，愿意帮助她，比如说武大婶，比如说班主任。
她也是知道赵老师的名气的，以前经过那所初中的时候，天天看保送重点有多少学生，张贴出来的红榜里一大半都是赵老师的学生。老李是不会轻易带学生到家里去，让赵老师补课的，这已经算是她的贵人了。
让她从初中补起，再好不过，她也不怕吃苦，受累，只求这辈子考个好大学。
“至于英语和语文，就帮不了你了，你自己多读多背，有不会的找你科目老师去。”老李抱着个茶杯还在絮叨，压根不知道陈姣姣盲镜下的双眼已经红了。
*
陈如诗成绩还算不错。
高三二十个班，她在重点班还能排上名号，上回月考超常发挥，考了年级第八十七，班主任打电话给陈母大夸一顿，这个成绩再加一把油，冲刺一下，绝对能上985！九八五比不上北大清华那种一流学府，可也是佼佼了，陈母喜得合不拢嘴，当晚就炖了乌鸡汤给她喝。
而也是那天晚上，陈姣姣背着书包，毫无存在感地回到家，陈母连她成绩都懒得问。不用问，肯定又是年级倒数。看见她就心烦，眼睛不好，啥都不好使。
这两天，陈如诗班上又小测验了一场。
这次卷子属于竞赛型，很有点难度，很能拉开分。班上越是尖子生，越是考得好，越是成绩差，越是半分都难拿。陈如诗属于中上流的，卷子越简单，她越能考好，因为细心。但卷子一难，她成绩就不那么可观了。
“如诗，你多少分？”
同桌来问，她匆匆将那个红色的87分收起来，心烦意乱地塞进课桌。这次120分以上的有十来个人，不用问，她肯定要在班上排到四十多名了。
同桌见她神情不耐，也讪讪的，没敢多问。
陈如诗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这回没考好，并不是自己的原因。这两天她正烦着呢，压根没心思考试。都怪陈姣姣，那封信明明夹进了陈姣姣的数学作业里，怎么就两天过去了，还毫无动静？
这件事搞得她心情燥郁。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了眼不远处的男生一眼。男生英挺的鼻梁，俊秀的眉眼，无论在哪儿都是人群中心，不止是她在看，坐在后排的何蔓薇也支着脑袋在看。可男生显得有些冷淡，注意力全在竞赛题集上。
“怎么搞的。”印秋秋趴在何蔓薇旁边，小声问：“时臻还没反应吗？你情书都递出去两天了。”
何蔓薇也蹙眉：“该不会没收到吧？”
她那天分明将情书放在时臻的课桌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