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抿着小嘴暗笑,云海已经笑出了声:“鲁二哥,你这名字还真是有趣儿,我一下子就记住了。我们家的名字取得也挺有意思的,我大哥叫云起,我姐叫云朵,我叫云海,我妹妹叫云落,你觉得怎么样?”
云朵轻轻咳了一声,提醒云海说话注意一些,姑娘家的闺名不要随意讲给陌生人。鲁铁杵转头看了一眼娇羞的姑娘,心里美的很。原来她叫云朵啊,这名字真是和她相配,云朵……软绵绵的、白莹莹的,远远望着就让人特别喜欢。
三人边聊边走,渐渐到了山脚。山下虽是一片荒芜,村庄里的几缕炊烟却让人燃起希望,春燕声声,霞光万丈,石匠心中满是喜悦,暗暗盘算着见了她的爹娘该说些什么。
三个人走进小浪村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灾荒年没活可干,人们也懒得出门,走了两条街一个人都没碰上。
进了家门,就见母亲苗氏正在厨房里熬大米粥,见云朵提着背篓进来,浅笑着问道:“你们俩跑了大半天,找到什么好东西了?以后还是在家里歇歇吧,省得白费力气。咱们家还是有点积蓄的,不至于饿死,你们也不用这么辛苦。”
“娘,我们摘了一大筐榆钱呢,我来烙红薯面的煎饼吧,榆钱煎饼最好吃了。”云朵拿出一个木盆,把嫩枝上的榆钱揪到盆里,清洗起来。
云海带着鲁铁杵进了堂屋见父亲,简单介绍了一下,说明了要借宿一晚。
云家的当家人叫云梓里,跟其他村民不同的是,他原本是在城里长大的。云海的爷爷原本是县衙里的师爷,后来县太爷出了事,就让他顶了包,蹲了一年多大狱,差点死在狱中。好在县太爷不算太绝情,风波过后就想法子把他弄了出来,赏了一百两银子,让他回老家种地。
云梓里也算见过世面的人了,既吃过好的、穿过好的,读过书,也担惊受怕,挨过揍,过了一年多人人喊打的日子,差点憋屈死。后来一家人回乡下种田,反倒觉得挺好。
云梓里穿着粗布衣裳,身上却有一股乡下人没有的书卷气,淡然笑道:“乡里乡亲的,借宿一晚不算什么,你就和云海睡一间房吧。”
事情如此顺利,鲁铁杵心里高兴的很,面上却不敢表现地过于明显,只恭敬地说道:“谢谢云叔,那我去帮忙宰杀兔子吧,我们今天在山上打了一只野兔,晚上刚好炖了吃,给您当下酒菜。”
云梓里连忙摆手:“兔子你留着明天带回家里吃吧,就别杀了。”
“我们家还有我前两天打瘸的一只兔子没吃呢,这只咱们一块吃了吧,云叔您千万别跟客气,要不然我都不好意思叨扰了。”大石匠人长得五大三粗,心却没那么粗,说出话来还挺周全。
云海早就盼着今晚吃肉呢,赶忙拉着鲁铁杵去了院子里,从厨房拿出菜刀、水盆,开始宰杀野兔。
苗氏这才发现家里来了客人,低声问云朵那人是谁。云朵把今天的事情简单一说,就忙着烙自己的煎饼,不去看院子里。
很快,鲁铁杵和云海料理好了兔肉,送进厨房里来。鲁铁杵洗净了手,规规矩矩地给苗氏鞠了个躬:“婶子。”
起初苗氏隔着厨房的窗户,看到他高大壮硕的身影,觉得这人可能挺蛮横的,不好惹。现在人就站在面前,才发现竟是自己误会人家了,小伙子挺和善,也有礼貌。
厨房里渐渐飘出肉香味,在这个闹了两年饥荒的村子里,这简直就是世上最美的味道。饿的唉声叹气的小浪村人,隐隐闻到肉香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