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她刚经历失恋,抱着一种“非活出个人样让前任后悔到沟里去”的心态,将精力全数投入工作。她本来就是行动力强的类型,这种积极的态度落在大领导眼里,又正逢财务经理突然辞职,总经理便打算从原部门寻找接任者,她就成为了接任的最佳人选。这大概也是因祸得福的典型了。
除了做工作交接的准备外,沈童还买了许多管理方面的书籍,下班后便开始恶补。一个月后她走马上任,过渡基本顺利。
领到升职的第一笔薪水后,她在网上订了个高级智能冲洗坐便器给父母——节省惯了的他们永远不会自己去买的东西。
这天晚上,她与闺蜜开了瓶红酒庆祝。她还笑着说要修改原先的理财计划了。
美好的生活前景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直到三个月后她被查出患了胰腺癌,第四期。
所有的美好设想瞬时都如泡沫幻灭。
再是不愿服输,也不得不屈服在强大的命运面前。
拿到活检报告的时候,医生问她有没有家属陪同,得知她是一个人来的时候,才问她准备何时开始住院。她问了治疗费用与预期寿命,医生说得很婉转,但她还是听明白了。
从医院出来时,她抖得厉害。
手机拿进拿出了不知多少次,每次颤着手指点开通讯录,看着熟悉的座机号码,她却始终下不了决心拨出去……
……
管理一个大家族,和管理一家中小型企业差不多。蒋氏出的难题,对沈童来说其实并没有那么难,她有自信能管好全府上下的食膳事宜。
但却防不住有人给她穿小鞋拖后腿,尤其在有主母授意的时候。
入口的事情,可大可小。
万一出了事,虽然她能借着自己没有经验将责任推到蒋氏头上,蒋氏贸然将这么大的事交给毫无经验的大小姐来管,也必然是要受责的。
可最终鲁莽疏忽的锅还不是沈童自己背么?
何苦呢?
沈童状似惶恐地摇了摇头:“叔母这可太高抬我了,这么重大的事不是现今的我能够担当的,至少也要跟着叔母多学一阵,才能摸着点边吧。”
蒋氏颇感意外,昨日阿婵去了长房那儿,今早婆婆就发话让沈童与阿婵一起跟着她学管家,言语里还透着责备之意,怪她只想着教好自己女儿,却忽略了瞳姐儿。她作为叔母,对失去母亲的瞳姐儿本该更主动更关心一些才对。
她急忙自承疏忽失责,婆婆却仍是教训了她好一阵,她低头听训,唯唯诺诺了半天才得以脱身。
蒋氏本觉得她这侄女野心勃勃,索性放权,有意给她机会犯错,没想到沈童颇为沉得住气,方才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虽是推辞,却也留着余地:现如今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
沈童既推拒,蒋氏微显意外地扬了扬眉头,便不再提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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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几天,沈书岩天天都要来找沈童询问,是否打听到了那位“大英雄”的名姓来历。沈童让他别这么急,京城禁军不止一个营,即使知道对方是禁军武官,也不是这么快就能打听到人的。
敷衍了五六天后,沈童便说实在找不到人。
沈书岩既失望又不解:“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谁的吗?那天有那么多的人都瞧见了……”他微微侧头,盯着沈童,“是为了不让我学射箭么?我按着姐姐的要求,把章注全数默写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