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头上是一只绿孔雀,其神态鲜活如生,头上身上所有的羽毛都精雕细刻,纤毫毕现。眼睛是粒极小的绿宝石,在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下闪烁着微光。孔雀的头饰与尾羽则用了点翠工艺,鲜艳的蓝绿色羽片粘贴其上,带着丝绸般的光泽质感,不同的光线角度下,色彩还会变化。
穿来这个时代已经数月,身处侯府的沈童也见过不少精美富丽的首饰,但这支发簪绝对可成为其中翘楚。
她看向萧师傅:“这支簪子卖不卖?”
萧师傅微笑摇头:“抱歉了,这是不卖的。”
沈童虽觉失望,但这也是她早有预料的,像这样的镇店之宝,定然是用上匠人最擅长也是最费时的工艺,精心制作而成,花费的时间与心血绝不会少,一般也很难有超越其上的作品。但其所费金银材料本身不多,也并没镶嵌什么稀罕珠宝,真要卖的话,开价不可能太高,所以只会作为样品,以展示本号的最高水准,而不会轻易出售。
她轻轻放下孔雀簪,又问:“贵号打制金银器的火耗怎么算?”
萧师傅道:“要看是怎么做了,要是熔了重铸或是鎏金,一两算二分火耗,若是錾刻或是包金,算一分,花丝镶嵌、点翠这些做法火耗最少,通常算半分,若是常客,小号一般就免了,不过工钱就要高上不少,像是这枚簪子……”
沈童听他细细说来,觉得这家做生意颇为实诚,她记得自家铺子去加工金银首饰,不管用那种工艺,火耗都算得比这家高,工钱也没少算。
今天偶然起意做了回好事,倒是因此发现一家好作坊,她心中起念,让自家铺子改换加工作坊,但具体合作方式就要由具体管事的人来谈了。她今日时间也不够,稍加了解后便点点头,谢过萧师傅后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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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童一行离开作坊没多久,萧旷匆忙走进作坊。小伙计一见便笑着迎上来招呼:“萧二哥,今日怎么进城来了?”
萧旷脸上没半丝笑意,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忧急:“我爹方才可来过?”
“萧掌柜?没呀?萧掌柜的腰好了?”小伙计问。
萧旷眉头皱得更紧,视线移向里间问道:“我大哥在里面?”
萧弘才刚收拾起展示用的首饰,正要拿进去,听见外头萧旷的声音,急忙出来询问:“阿旷,爹怎么了?”
“他一个人出门了,那时候娘和大嫂都在厨房忙活,他只对小妹说了声来作坊看看就出门了。”
闻言萧弘的眉头也皱起来了:“你从家里找过来的?”
“是的。”萧旷过来一路上都没见着父亲,一问作坊里他也没来过,如何不让人着急?
萧弘也觉严重,赶紧把金器锁好,留下小伙计看门,这就与萧旷一起去找父亲。
两人才出了门,就见萧小妹远远地朝他们跑过来,跑至跟前还没完全停下便气喘吁吁地道:“爹,爹回家了,他腰痛又犯了,有辆大马车送他回来的。”说到大马车,还用双手比划了一下。
人找到了,萧旷与萧弘稍许心安,但听说父亲腰痛又犯了,又禁不住担心。
萧小妹见他们神情,立即接着道:“嫂子已经去请大夫了,让你们赶紧回去呢!”
一起回家的路上萧旷询问:“小妹,哪儿来的大马车?是谁送爹回来的?”
萧小妹答道:“是个穿短衫的大伯,没戴帽子也没戴头巾。”
萧旷听小妹描述,知此人是大户人家的仆役或车夫:“他说了是谁家的么?”
小妹摇头:“没啊,他只说他主人家看爹犯病了,便让他送爹回家,叫我们赶紧去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