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旷无语,心中却十分矛盾,如果那天他向沈童解释清楚,她就不会误会阿湛了。但若要对她说明自己不是阿湛,且不是跟着她而去的,他又要如何解释自己出现在椿树胡同的缘由?
即使他说出自己不是阿湛,她也不会因此就对阿湛假以辞色,一开始她就不接受阿湛。
而若是事态发展得像前世那样,结果会更糟糕……
——【“卑将见过梁左都督,褚指挥使,想不到这么巧在此遇见两位!真是难得啊!”
“这是……”
“这是萧旷,卑将的发小,自小玩到大的。”
萧旷无奈,上前行礼:“下官见过梁左都督,褚指挥使。”
“发小?高湛,听你口音,是山东那里的人吧?”
“大人真厉害,一听就听出来卑将是山东人!难得巧遇两位大人,不如由卑将做东吧?”
“这就不必了吧……”
“不不不,这是卑将的荣幸。两位大人先请!”】——
从狱中出来的阿湛完全变了个人,私底下阴郁寡言,心事重重,在上官面前却毫无廉耻地溜须拍马,极近逢迎之能。
自那时候起他再也没有见过阿湛真正开心欢畅地笑过。
“阿旷,我要找她问清楚!”高湛忽然斩钉截铁地道,“她不喜欢我,我不会再纠缠,但我受不了平白无故被冤枉,就算她不喜欢我,也不能让她觉得我是这样子的人!”
阿湛仍然没有死心……
萧旷不明白高湛,即使沈童长得再好看再美又怎样呢?值得为此付出如此之高的代价吗?甚至失去自由,不顾尊严……
高湛喝完那半坛酒,又拍开一坛子酒的泥封,拉着萧旷喝了半宿,直到醉得人事不省。
萧旷把高湛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架着回屋,把他丢上床后,自己也扛不住了,往榻上一躺,倒头就睡。
眼睛再睁时,见外头已经十分敞亮。
他捂着头坐起身,只觉脑袋发沉。坐着定了定神才穿鞋推门而出。
灿烂的阳光刺得他眼睛眯起,但微风吹在脸上十分舒服,让他清醒好几分。
窦氏正端着盘剥好的核桃仁出来,见他正在院里洗漱,便道:“阿旷,正好你起了,莲子和枣儿都煮熟了。”
莲子与红枣都是用来做月饼馅儿的,先煮酥烂后再捣成泥,每年中秋做月饼,打莲蓉与枣泥都是萧旷的活儿。
萧旷含着牙刷应了声,漱完口又用冷水洗了把脸,更觉精神一振。
他进入厨房,将石臼拎出来,刷洗干净后倒入煮酥的莲子,用木槌捣了起来。
窦氏找了个小杌子坐在一旁剔枣核,一边儿就和他念叨起来:“你说说,你都这么大人了,自己喜欢啥样的姑娘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说吗?你看阿湛多爽快,直接就说喜欢好看的。你要这么爽快多好?我和你说呀……”
萧旷听得一个头变两个大,比宿醉还头晕,看了眼另一旁正和面的大嫂,就见她低头在笑,更觉头大。为了让老娘别再念叨,他便道:“只要性子好,能孝顺你们二老就行。”
窦氏笑了,他肯开口就好办,她又追着问:“其他的呢?”
“没了。”萧旷摇头。
“长相呢?”
“随便。”
“随便怎么行?”
“长得顺眼就行。”
“顺我的眼不等于顺你的眼啊,你得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