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嚣张至极的女声响起：“大叔？你搭讪之前也先照照镜子行吗？就你这个样子, 以为老娘看得上？”
说着周围又是一阵笑闹声响起。
林潜渊被一个胳膊上布满纹身的混混按在墙上，像只被捏住脖子的鸡一样, 十分狼狈。
他嘴里咕哝两声, 却发不出声音。
此刻林潜渊懊恼极了。
他之前看到了这个跟着混混在巷子周围出现的女人, 见这女人穿着颇为精致，行为举止也透露着良好的家教，所以林潜渊下意识的认为这是自己的机会。
他暗中观察了这个频繁出现的女人很多天，这才借着口音的问题上去说两句话。
林潜渊本以为跟女人搭讪是自己的强项, 却忘了他现在早就步入中年，又成了一个狼狈至极的流浪汉，所以一个照面就被这个看起来乖巧实则剽悍无比的女人给怼了回去。
他好巧不巧的搭上的还是附近混混头子的女人, 因此没等他解释清楚, 林潜渊立刻就被几个混混围攻起来。
“误、误会……我跟这位小姐应该是同乡, 所以……”林潜渊吃力的说道。
混混头子闻言立刻嗤笑一声：“同乡？你当这是二十年前啊？还拿着个借口泡妞, 老子都替你脸红！看你这个老东西长得人模狗样的，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周围立刻又是一阵嘲笑声。
“就是，这货要是打扮干净起来, 乍一看还真跟学校里的老师一样。”
“哈哈，老师？老师要是都这个熊样，那祖国的花朵可就都跟咱们一样了。”
林潜渊被周围的嘲弄弄得脸皮发红, 他不禁想到, 自己曾经也是老师, 还是全国出名的临城一中的校长。
那个时候, 谁见到他不都是客客气气的？
可是现在……
“你不要脸的看上老子的女人，还想让我放过你？做梦吧！”说着混混头子转过头招呼一声，“兄弟们替我出个气，说什么也得打得他不能再祸害其他女人对吧？”
一群混混笑着围了上来，林潜渊看情况不妙，一脚踢在按着他的混混头子的裤裆，趁机转头就往巷子外跑。
混混头子一个不慎被他踢中，整个人都痛苦的蜷缩起来：“妈的！给、给我弄死他！”
混混们蜂拥而上，两下就追上了长时间不运动的林潜渊，一下将他按倒在地。
林潜渊蜷缩在地上，抱头承受着周围的拳打脚踢，一双眼睛中，一半是屈辱，一半是茫然。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谋划了半辈子，现在竟然落到了现在这种地步，甚至连小时候过的日子都比不上……
在外做小工回来的林奶奶路过巷子，她听到里面的吵闹声，不由伸头往巷子里看了一眼，当即瑟缩的缩回了脑袋。
混混们将林潜渊团团围住，林奶奶看不清中间被打的人是谁，她正准备低头默不作声的离开时，却一下看到了林潜渊的鞋子。
这双鞋子很有辨识度，因为在这个区域，没有人会穿这样一双明显价值不菲的皮鞋。
认出这个鞋子的一瞬间，林奶奶想都没想就冲进了巷子，朝着那群混混叫道：“你们干什么？大白天的打人？”
在这个时候，林奶奶心里对于林潜渊的怨恨早就被最本能的母爱所覆盖，她脑海里完全没有其他想法，只知道自己不能任由儿子这样被打死。
林奶奶跑出巷子，大声叫喊：“来人啊！杀人了！快报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