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略猛地后撤一步,脸色一层一层苍白下去,瞬间就从透着粉意的绢布成了送丧的苍麻布,扯了几下嘴角。敌军压阵之际都没能让他皱下眉头,这会儿他却只有逃这么一个字在脑中盘旋着来去。
这么大反应,宋问忙住口,问说:“那李校尉与将军有前仇?”
不会还是打不过的那种仇人吧?!
宋问顿时脑补了小萧略单挑小李校尉,最后被打趴下哭唧唧的画面,忍不住觉得有点萌。余光扫见萧略难看面色,心虚地赶紧收回视线,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眼前这突然人高马大的萧将军。
“并无。”
萧略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艰难回答,“以前在军中,我与他一起领过两年的兵,在京城所有武将之中,我与他最交好。”
最交好?那就是事后反悔了,也不会打上门来。这等好事,怎能放过。
宋问眼睛一亮,状似委婉问说:“那李校尉家中可还富庶?”
“可是银钱不够,我……”
“非也。”宋问打断萧略要掏钱的动作,一脸高深莫测道,“也是该赚些银子了。”
一听宋问是要找李校尉赚银子,那就是不是发现自己强买了李校尉家的木头,立刻心不虚了,理直气壮,腰背挺直起来,郑重告诉宋问:“他家有钱,我帮你引荐。”
左右宋问不是木匠,干脆将此地的一应事宜交给阿二,让阿眠帮着做,等将军府送木头的人过来,人手完全够了。还是赚钱要紧,当下就让萧略带着自己去李校尉家中拜访。
李校尉家宅院大,修葺改建也是依照一个院子一个院子来,所以完全不用主人家搬出去。萧略与李校尉熟悉得很,上门也就没实现地上拜帖。
只是宋问有些疑惑,守门的下人怎么见萧略出现,神情有些抗拒,进去通传时,颇有落荒而逃的意思。
萧略腰板笔直,目不斜视,假装心怀坦荡,迎接宋问的目光洗礼。
却是那守门下人很快就出来了,哭丧着脸说:“萧将军,我家老爷说了,府上已经没有木头给将军了,还请将军放过我们……”
当面揭穿,这就尴尬了。
萧略飞快扫了眼身边的宋问,轻咳一声,心里埋怨李校尉小气,不就是几根木头吗?何况也不是没给钱!哼!
宋问瞧瞧别扭的萧略,再看守卫下人的苦脸,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心下好笑。到底是给自己弄的木头,他冲着守门下人含笑道:“烦请再帮我通传一声,就说长安县令宋问求见李大人。”
可不是就是长安县令宋问嘛,萧将军就是为你宋问抢的木头,守门下人腹诽。但宋问上门求见,他也不能不通传,这文官最记仇,要不答应,日后少不了要在皇上那参自家老爷一本。虽然据说这宋大人在文官里也不受待见,没少被自己人参本。
思量之间,守门下人已经进去通传,跟着李校尉一块儿出来了。
李校尉与宋问见了礼,侧身请人进门,至于萧略,他冷着脸拂袖而去,断没有请他进门的打算,不过萧略要进门,守门下人岂是能拦住的?于是,等去了大堂落座,也就是三人相对而坐了。
李校尉看着萧略就心口疼,目不斜视盯着宋问道:“不知宋大人上门所为何事?”
宋问笑说:“我听闻李大人因嫂夫人生辰,正在修葺改建府上宅院。萧将军不知情,抢了府上木头,我深感惭愧。想着给嫂夫人赔罪,特而上门献上良方,保证能让李大人得嫂夫人欢心。”
李校尉狐疑看了萧略一眼,不太明白,萧略抢了自己木头,他宋问惭愧什么。不过观宋问这些日子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