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是昏了头,被压着锄草翻地,她不知这要安一个什么罪名才合适。
宋问连连点头嘴上称是,手下不慢,怀里的奏折眼看着就要被掏出来,已然从领口出露出一个黄色的边角来……
“母后!”皇帝皱眉不悦重声喊了句,转而迅速上前蹲下.身去按住宋问即将从怀里掏出奏折来的手,好生拍了拍,沉声道,“没人要摘你的官帽,你这县令老实给朕当着。”
确信自己交代清楚,他这才起身下令说:“先起来吧。”
宋问见好就收,不掏折子了,老实起身恭谨颔首站着。
太后饱含怀疑看了皇帝这一连串动作。当着自己的面,竟然就敢动手动手,这般暧昧,还说没有上心?她故意道:“皇帝,这等逼哀家种地,以下犯上的县令,皇帝还要包庇他吗?”
皇帝也气,但偏偏不想叫宋问得逞,咬着牙坚持道:“母后,不知者无罪!”
“好,好!”太后心里有数了,怒气冲冲道,“我说这宋问有什么了不起的,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你们一个个的啊,特别是连皇帝你,都叫这宋大人勾得没了魂儿。”
什么?!
皇帝和萧略全是一脸震惊地望向太后。
宋问难得慌了,看看太后,又看看皇帝,然后迅速后撤了几步,充分拉开距离,以表示自己很清白,什么都没干。
皇帝头疼:“母后是累了,都开始胡言了。”他点了跟着太后的宫女道,“春团,送太后回宫,好生伺候着。若是太后再有个万一,小心你的脑袋。”
“是,皇上。”宫女春团战战兢兢应了,眼巴巴望向太后。真的催太后走,她一个宫女如何敢,只能求着太后主动走。
太后这会儿能走吗?那肯定是不走的。
“春团,传哀家懿旨,长安县令宋问以下犯上,哀家甚感愤怒,但念在皇帝和萧将军为其求情的份上……”太后特意扫了皇帝和萧略一眼,当是妥协和警告,继续道,“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春团心里苦死了,可怜她小小宫女只能老实行礼道是,然后将太后刚才的话对着宋问重复了一遍。
不过,带刀侍卫还被关押在牢里,没来得及放出来。皇帝没带人来,衙役们好生在前头,平日绝不进这衙门后宅。
于是宫女春团当场传了懿旨,话音落尽,无一人动弹,周遭寂静,落针可闻,场面瞬间就尴尬了!
太后撑不住面子,再次拿宋问开刀:“宋问,你要抗旨吗?”话一问出口,立马又期待他抗旨,这样就有名目直接治他死罪。
她盯着宋问的神色有些期待。
宋问站着没动,不卑不亢道:“回太后,后宫不得干政。我乃大理朝长安县令,录入礼部官员名录之中,便是抗旨降罪,也要皇上亲自下旨才是。”
“好!好你个宋问,哀家在你宋问眼里不管用了!”太后气得哆嗦,宫女春团苦哈哈赶紧扶着,嘴上小声劝慰。
宋问给了要抬脚过来的萧略一个余光,轻微摇头,面上却是恭谨喊冤道:“启禀皇上,太后这般说,臣实在是冤枉啊。”
皇帝私心还是不愿意问罪的,宋问喊冤,他乐见其成,当下寻了主位落座说:“哦?朕朝堂上曾赐你金牌,命你无论所犯何罪,都有御前陈情的机会。你便说说,太后有何冤枉你之处?”
宋问,开始表演!
他目光灼灼看着皇帝,一幅赤胆忠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