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家中独子,她总嫌我不够贴心,信上还说了,往后总算有个贴心的陪着,也能说说针线、花样,还有园子里种些什么,我虽读书在行,可对这些是一窍也不通。”
闻言黛玉禁不住笑了起来,困意去了大半。
正说着话,林文晋忽地想起一事,便往四周看了眼,府上本来也不过十来个下人,这会儿多半都在后院里收拾,就留了两个在前院守着。
“少爷,厅里来了客,喝了好几盏了。”
“我知道了,也亏得他能待这么许久。”
“哥哥可是有事?”黛玉小心问道:“若哥哥有事,我先回去,莫耽误了正事。”
林文晋摇头,“确是有客,不过这客你也见得,让雪雁带着人去收拾行李,你和我一块去厅里。”
话说出口,黛玉便猜到了几分。
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她已想不起同纪远澜有几日未见了,可到了这时候,竟是不自觉的捏着手绢一角揉搓起来。
“逸之,你这一趟定是长见识了吧?”
亲眼见着一身牙色长袍的纪远澜站在厅中的瞬间,黛玉微微怔住,心却晃晃悠悠的飘回原处。
眼神相触,黛玉神思清明,低头想要藏住嘴角的笑意。
“何止长见识,那叫大开眼界,果真京城和别处不同,往后在朝堂,我怕是更要收敛了。”林文晋说完朗声笑了笑,“你这是喝了几盏?脸色都快赶上茶水的颜色了,还好耐得住性子,要坐不住早走了,明儿怕家里的门得给你敲坏了去。”
纪远澜听林文晋打趣,也不介意,眼神落在黛玉身上,自持有分寸,不叫人看出什么来,只是微微向前迈了一步的动作惹得林文晋连连摇头。
还说贾府那个宝二爷是个情种,眼前这位也不差。
“王爷。”
“咳!”纪远澜见黛玉福身,差点呛着,“早知不过逸之兄这里,直接从母亲那儿还好些。”
黛玉闻言面上一红,纪远澜的言外之意有一二分的责怪她过于生疏,却又把心意表露出来。
若从永康王妃那儿过,岂不是直接入了永康王府。
她可还未想到那一步去。
“待会儿有事同你说,一并过去,送黛玉去歇了后,我们去书房谈。”林文晋拍了一下纪远澜的背,“可别说我不厚道,只是见着我这妹妹,我倒是有几分舍不得让你得逞了。”
闻言纪远澜收回落在黛玉身上的视线,皱了眉,“那你可真不厚道了。”
“我这妹妹是个招人疼的,我母亲见了那也是当亲姑娘一般疼着,莫说我舍不得,她定也想留着多疼惜。”
纪远澜觉得,林文晋这人太不厚道。
见纪远澜面露难色,林文晋就差笑出声——能见着纪远澜吃瘪的样子,往后让他从别处找回来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