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恐龙鼓鼓囊囊,扬着脑袋,神气得不行。
大概是装睡过程实在太无聊,也可能是每次装睡地点都在靳林琨身边,于笙十次能有八次都会在最后不自觉地真睡过去。
察觉到有手臂揽上来时候,于笙本能地侧了下身,蹙蹙眉想睁眼,隔着眼皮透过来朦胧光亮就被掌心彻底遮住。
“嘘。”靳林琨在他耳边碰了碰,声音轻下来,“我在呢,睡吧。”
除非实在没力气,于笙很少接受被他抱来抱去这种事,这种半睡半醒时候算是个罕有例外“你都叠完了”
靳林琨没忍住笑意,亲亲他额头“叠完了,等我一下,一块儿睡”
话没说完,于笙背着手从身后拿了出来。
男孩子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眉峰微蹙着,睫尖在他掌心轻轻扫了两下。
也不用睁眼睛,攥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拿餐巾纸折出来小兔子,塞进了他掌心。
冬天伦敦,暮色早早就落下来,雾浓了又淡。
窗外夜色正好,依稀能看见几颗格外明亮星光。
交换戒指那天,天气难得晴得过分。
教堂不大,人也不算多,来都是已经熟到不行朋友。
梁一凡有理有据地坚持了三天,顺便弄出了一篇由中西方文化对比论不同文化形态下伴郎团必要性,终于忽悠了他们琨神包路费,兴冲冲把一群好朋友拉到了伦敦。
于笙本来以为就是两个人领个证,听他说“一些朋友”时候还没在意,到了现场甚至有点儿震撼“你们来组团旅游”
岑瑞从容地藏起旅游地图,举手发誓“不可能,我们是来当伴郎。”
“毕竟你们两个都要伴郎。”梁一凡补充,“规模难免要大一点。”
夏俊华听说接到捧花人能在一年内脱单,对这个更感兴趣“笙哥,捧花你们两个谁负责扔能不能扔准一点”
孔嘉禾近视度数好像又有点高,扶着帽檐找了半天,终于顺利绕过来,边说恭喜边诚恳地握住了他手。
丁争佼还有点不好意思,一边管着这群人别兴奋过度,一边忙着跟靳父靳母客气“叔叔好阿姨好,添麻烦了添麻烦了,不用不用不用”
大一还有时间一起玩儿,以后就越来越忙。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事,也都基本决定了以后发展方向,哪怕在一个学校,能在一起机会也屈指可数。
但只要有机会凑在一块儿,就好像什么都没变过。
“老段在练开飞机,没时间过来。”
梁一凡当初去三中看运动会,认识了不少一见如故朋友,到现在都还有联系“他托我给你带特产,据说是你跟琨神缘分。应该还没放坏,这边估计买不着”
他遮遮掩掩了一路,据说是琨神当初撩笙哥利器,一群人都好奇得要命,全跟着凑过来。
岑瑞摘了眼镜,揉揉眼睛重新戴上“你从中国给笙哥买了个煎饼”
“不是普通煎饼。”
梁一凡强调“是加了薄脆烤肠鱼豆腐鸡排邪教煎饼。”
伦敦估计都没人会做。
丁争佼想不太通“这个煎饼有什么额外寓意吗”
梁一凡自己其实也不知道,摇了摇头“据说笙哥和靳老师会明白笙哥,这是琨神当初送你煎饼”
夏俊华也跟着凑过来发挥想象“这是当初琨神微服私访,假装平平无奇煎饼摊老板,给笙哥摊煎饼”
“不对,靳同学不可能会摊煎饼。”
孔嘉禾比较理智“可能是当初靳同学给于同学定情信物,等你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