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释放完毕猫腰着走了过来,路过男人时,耿大队长手痒脚痒的往人小孩儿屁股上踹了一脚,扫了眼不远处一片漆黑的地方——其他人埋伏的地方,懒洋洋开口道:“都尿完了吧,我说几句。这回的鱼儿是会吃人的,一会动手的时候都长点眼,护好自己的小命,谁要是搁在这儿了——”
一声尖锐的信号干扰声从单兵电台的耳麦刺向所有人的大脑。
耿白飞快扯了下来,低声咒骂一句,又迅速戴上,按住频道对讲机,大声道:“出什么事了?!”
电台里滋啦滋啦的爆炸和尖叫模模糊糊传入耳朵,警车急促的警笛成了频率杂乱里唯一清晰的背景音,一只无形的手通过刺耳的频率瞬间抓住了电台之外每个人的心脏。
热血在身体里沸腾,这是一个和往常一样的夜晚,然而,晦涩不详的感觉从国家中心局、省公安厅、市公安厅、特警、武警、交警,卡点站点上弥漫开来。
历经三个月,一环紧扣一环的抓捕行动终于在灯火通明的这个夜晚,被一团急促占线的频率打断了。
一分钟后,被冲破的卡点终于传来了消息,喘着粗气的男声大声吼叫着一句话,还未等到上级的指示,一声枪响便彻底打断了他的呼吸。
“……快让开!!!目标闯卡,向南进入市府新街,南康卡口请求支援……”
他再也等不到支援了。
耿白迅速离开掩体,与此同时漆黑的荒草里也钻出来六条身影,他的目光往他们身上狠狠一扫,刀锋似的眉眼映着手里枪械的森然:“icpo发出三道红色通缉令,要求我国务必在境内拦住这群洋杂种,不能让他们将东西送出国门,既然卡口已经冲毁,我们不用等了,他们敢往市中心跑,就要做好送死的准备。”
说着,耿白将身上的警用腰带勒紧了一圈,好像土匪下山似的,手腕一挥,匪里匪气快速说道:“跟爸爸下山,今天带你们开荤,谁敢挂谁是孙子!”
“是!”
19:00整,车载电台的广播里,女主持人嗓音优美的向整个城市整点报时,并且附送今日最后一次高峰时段的路况信息。
司机在每五分钟动一米的蜗速里终于放弃挣扎,用当地的方言低声咒骂了一句‘娘的腿,龟儿子天天堵!’。
骂完,想起来车里不是他一个人,忐忑的从后视镜里望了眼后座的人,心虚的解释道:“霍总,估计还要再堵一个小时。”
后座上,霍沛璋从闪烁的手机屏幕上抬起头,望向窗外。
城市的霓虹倒影在车窗玻璃上,映出一张沉静冷峻的侧脸,明明连夜从国外飞回来,头发丝和西装却都纹丝不乱,雪白衬衣的扣子扣到领口,衣领在西装上压出一条一丝不苟的线,男人天生一张生人勿近冷漠的容貌,又带着独特冰冷的气质和做事风格,整齐严肃的逼仄着和他待在同一密闭空间的人——连呼吸的动静都不敢太大。
霍总默然的坐着,听了司机那句骂娘没什么反应,然而前头的司机已经从忐忑转成了惶恐,嘴唇蠕动,想再说几句,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私家车的尾灯在此起彼伏的鸣笛声里闪耀,并行堵在一块广告牌下的对面车里,副驾车窗降下,露出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小女孩的小手里捧着一个双层板栗虾大汉堡,趴在窗口边吃边晃脑袋。
另一侧的出租车里载了两位老人,此时他们车窗半摇,忧心忡忡的在堵车大军和计价表上来回瞄。
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的横条向右接听泛着绿光。
霍沛璋接了电话。
“霍总,欢迎您回国,酒店已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