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氏按耐不住了,有一个皇子在这里,不是闹大的最好时候吗?鬼使神差的,她径直起身说话:“老身见过五皇子,五皇子莅临侯府,本该好生招待,却不想遇到了这样的家丑,叫五皇子见笑了。”
一旁的韩氏心里有点不开心。
孟光朝与田氏对视一眼,不好说什么。
结果就听到周明隽淡笑道:“今日来的唐突,是我打扰了才是,应当先向老夫人行礼问安的。”
王氏受宠若惊。
这位金贵的皇子,是把自己当做了荣安侯的母亲啊。
王氏心里有点小窃喜,一个隐晦的小心思在叫嚣——莫不是这五皇子觉得她更有荣安侯老夫人的做派?
但碍于韩氏就在边上,王氏赶紧赔出一个歉意的笑,并不自己解释。
真正的荣安侯府老夫人韩氏,内心小人的眉毛鼻子都皱在一起了。
果真是民间回来的皇子,即便是看座位也该晓得谁才是正主,竟这样信口胡说,难怪缕缕触犯宫规!
所以韩氏也不解释,这事儿她亲自解释,好像巴巴的要给自己争什么脸面似的,所以她拿起茶杯喝茶。
田氏也不解释,家里两位老太太并齐持续多年,她平日里管的少;且当初是孟光朝将人接回来,屡屡发生那些事情,这一接是个开始,她纵然面上不说,心里也记着。
孟光朝心里叫苦。
今儿是踩了哪位神仙的香庙了?
他作为儿子,父君,又是一家之主,自然要向周明隽解释——王氏并非是生母,只是一味同窗好友的母亲,同窗早逝,留下寡母一人,他不忍这位寡母孤苦,便主动接到了侯府一并生活,韩氏才是生母。
周明隽做恍然状,对着韩氏微微拱手:“是晚辈眼拙。”
韩氏有点气——你是眼瞎!
又有点怀疑,难道她的扮相做派,真的不如王氏更像侯府的老夫人?
孟光朝觉得再这样闲话误会下去实在不妙,这里还有一桩事情没有解决呢。
问起孟云娴的事情,王氏又想插嘴,但这一次韩氏没给机会。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云娴这孩子从小长在乡野,想必也不懂得什么男女大防,今日是府内领月例的日子,我与王氏顺道去领,却发现这丫头闭着门与李少管家在屋子里,还闹出了极大地响动,推门一看,两人……过于亲密。这孩子一向对所有人都亲热,想来还是不熟悉规矩。”
过于亲密?
周明隽捏着杯子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发白,漫不经心的抬眼看向下面跪着的人。
孟云娴莫名冷的一抖。
韩氏与王氏的不同在于——站在侯府的立场,她不允许孟云娴这样不知廉耻的举动让侯府受辱,同样是站在侯府的立场,也不能让这桩家事真的变成五皇子面前的丑闻。
田氏:“云娴,王老夫人说的可是事实?”
此刻厅中的一双双眼睛全都盯在孟云娴身上。
一旁的李护从被带到这里就镇定自若,这王氏和韩氏出现的凑巧,保不准时一早就盯上了,他今日这一拉一抱,或许是一个抱得美人归,成为侯府姑爷的良好开端。
就在这时,孟云娴忽然一个五体投地似的大拜,真情实意的喊出一句:“女儿冤枉——”
王氏瞪眼:“胡言乱语!我与老夫人两双眼睛看的真真的,还有那么多奴才,你还敢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