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澍不爱管事,别看这么多年不容易,骨子里还是旧社会公子爷的那一套。家里大事小事都是张小花做主,只要对他好就行了。
就像这次这么个事他知道,也是他拿了主意说可以做。但是具体怎么做赚了多少他不管,只要最后穿的用的少不了他就行。李良顺哥几个几个女人还没来得及和他们商量,直接就开始干。
房里刘大妞拿出一叠钱,其实也不多都是零零碎碎的小票子,大约十块钱。“我在娘家那边都有钱,就是这往常有钱都不好使。娘,我这里是要一条红纱巾,两块肥皂,一双胶鞋。”
红纱巾在供销社也有卖三块一条,但是紧俏货隔老长一段时间才有一两条分给这边供销社。回来马上就没了,售货员们自己回截留。有门路的也会托人帮着买,这些人基本上买不到。
“老大媳妇我这东西都不要票,都比供销社要贵。供销社红纱巾三块一条,肥皂六毛一块,胶鞋是四块五毛一双。行你先放定钱,交货的时候再给我补上少了的钱。”
谌秀秀笑了拿出十五块,比刘青青妞可足足多了五块。“娘我这边那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没同意买,就要一个暖水壶和一个搪瓷脸盆。”
不怪谌秀秀笑得牙不见眼,有人结婚要准备彩礼,要是有门路办买彩礼床、痰盂、脸盆和暖水壶一共十五块就能买到。
但是暖水壶和搪瓷盆都需要工业券,这是一般人弄不到的,去黑市买贵了得有三分之一。正好谌秀秀这里可以做稳当生意,不用担去黑市的风险。那人十五块让谌秀秀帮着买,还许诺给一块钱的好处费。
“行吧,供销社暖水壶八块钱一个,搪瓷盆四块二毛钱,应该勉强够了。”
赵二妹拿出五块钱,“娘我那边有人想买几尺的确良的布,要红色的。”
在供销社普通白布是三毛钱一尺,的确良是八毛一尺,红布翻倍一块六毛钱一尺。
“结婚做嫁衣是吧,红布三尺应该尽够了,供销社是一块六一尺。”
这边张小花收到了钱,赶走几个儿媳妇整理好又和自己的放在一起。暂时先不给钱,让那边报个价,拿到货给钱。
李辞被张小花叫过去,让她写单子呢,要多少什么都清楚的写上去了。李辞不清楚价格到时候“粱叔”不好定价,于是挨个问张小花多少钱。
也不是什么秘密,张小花没有丝毫不耐烦的告诉李辞。李辞也想到自己没有这边能用的钱才会做这种定货的生意,再有就是已经屯了一些吃的不会饿到自己。
这一次李辞没有立刻就把东西放进去,而是等了几天,“粱叔”把给老太太的东西送来了,还给李辞送了一套单衣一双棉鞋,带走了单子留下来价格表。
暖水壶十块一把,搪瓷盆五块一个,的确良红布两块一尺,红纱巾四块一根,肥皂八毛一块,胶鞋五块一双。还是老规矩,每十块钱张小花能抽一块钱的利,至于张小花卖出去价格定多少“粱叔”不管。
张小花摸着雪白的棉花心里开心的不行,二十斤玉米面也是上等粮,没掺苞米棒子,磨得特别碎。这几十斤肉换得值,单说棉花就给了二十斤。
“奶,粱叔说咱俩一共能买十五斤棉,还有五斤是给咱祖孙两做棉衣被子的,要下雪啦他说别冻感冒了。”
李辞拐弯抹角的提醒张小花赶紧给自己做棉袄做被子,不怕孩子都要冻出毛病来。“对了奶,我给我粱叔的板栗他说好吃,嗯说是怕我没布料做被子,下次给我带布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