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吗?”见何语摇头,颜谧就收下了。
蛋煎得恰到好处,是她最喜欢的半溏心。记得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们总去梅园的食堂,那里的厨师阿姨做的就是恰到好处的半溏心。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颜谧记得他和她一样,都只会吃不会做。
何语手一顿。
他只学会了她喜欢吃的几样东西。多做几次,直到做出来跟她一起吃的那个味道,也就会了。
他没回答,低垂着浓黑的睫毛,不知道在想什么。颜谧端起牛奶杯,喝了一口,一个答案倏然在脑海里闪过——
不会做饭的男人学会了做饭,显然是哪个女人教的,又或是为了取悦哪个女人啊。
牛奶一下子变质了。酸的。
又咬了一口煎蛋。也是酸的。
颜谧推开椅子,起身抬腕看表,“我得去上班了,谢谢你的早餐,下次我来吧。”
语气陡然客气得诡异。
何语蹙眉,也站起身,“司机在外面等着,随时可以走。”
想到严教授的吩咐,颜谧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那我自己坐车吧,不用麻烦你跟着。”
何语眉头皱得更深,“我出去透气,顺便而已。”
颜谧:“……”行吧。
一路上她都紧紧盯着手机看,把警队几个工作群的信息全看了个遍,仿佛里面有人命关天的重大线索,一错眼就会错过。
车在公安局门外停下,她推门就要下车,袖口突然被扯住。
何语眯眼看着她,“你不问问我今早头还晕吗?”
颜谧:“……”
“那您今早头还晕吗?”她客客气气,还用上了敬称。
何语直视着她,薄唇吐出一个字,“晕。”
“……那,您回去休息,我去为人民服务了?”
颜谧发誓自己没有别的意思,但话说出口,怎么听都有股阴阳怪气的味道。
奇了怪了,她干嘛要阴阳怪气的?
这个问题直到进了办公室,她还没想通。不过也没有时间想了。一整天,大大小小的案件不断,虽然都不算什么骇人听闻的大案要案,但累积起来,也是不小的工作量。
待到能稍微喘口气,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颜谧,外面有个姓蔡的记者找你。”一个同事过来敲了敲她办公桌的隔板。
颜谧接收到周队的目光,放下茶杯,站起身。
蔡记者上回在石雪枝被找到后,又写了篇文章,抨击警方反应太慢,寻人不利,即便侥幸结果还好,也无功有过。
然后她被周队叫过去批评了一顿。
她那天的任务是安抚家属,遏制舆论危机,结果前一条还行,后一条没完全做好。不过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蔡记者这篇文章的评论区里反弹严重,基本上都在骂他杠精键盘侠。
他找上门来,估计没什么好事。
接待处,蔡记者背着手,正仰头看着墙上的普法宣传。余光瞥见颜谧出来,他转过身,笑眯眯招呼,“颜警官。”
“蔡先生。”
颜谧等了一会儿,见蔡记者只是盯着她的脸,三角眼中带着股异样的兴味,她不耐道:“蔡先生有事?”
“哦,有的。”蔡记者点点头,“上回是我眼拙,没有认出来。是这样的,我在写一篇关于女大学生自杀案件的纪实报告,不知颜警官能否从家属和警察的双重角度,接受一个简短的采访?”
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