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寂寥的无名小巷中,东京boys为首者红野——或许此时该叫他的真名白原富夫——被重重一脚踢中了前胸,然后如同断线风筝一般飞摔了出去。
胸口血气激荡,白原几欲呕吐,但包围四周的这些人似乎并没打算就此放过他。击打肉体的钝响盖过痛叫声,月色明亮,浅灰的制服面料染着点银色的清辉,怕是要成为某一个人永久的噩梦。
相良在包围圈外,静立于一从阴影之中,一动未动地欣赏这场围殴,神情暴戾而嚣张。
软高那对混蛋搭档下午就收工回去了,交班时刻,三桥还不无得意地对他飞了飞眉毛,“我不和开久的人随便分享情报。你这算是欠了我人情,相良。”
说到底,这群东京的杂碎来到千叶寻衅滋事还不是因为他们。笑意未达眼底,相良缓慢地翘起一边嘴角。
惹完麻烦还真敢开口。
这边开久众人已经出色地完成了这场报复。拳打脚踢都是额外赠送,白原他们拔过开久的学生十四颗牙齿,所以就原数奉还,而且带队的二把手很有心机,要求隔一颗拔一颗,这样最终效果就跟万圣节南瓜灯似的,真特别特别有喜感!
之前放过的狠话他也没忘,但拔掉所有的头发太考验耐心,所以最后折中,拔了一波剃了一波,所以白原现在算是一个......杂毛南瓜灯。
他们下手的时候,相良就在那袖手旁观,半晌后眯着眼睛啧了一声,“我一想到这孙子免费理了发,以后吃东西也不用塞牙,就觉得还是太便宜他了。”
开久众人:“......相良哥真的越来越变态qaq”
大变态一个眼神递过去,人群就如摩西分海让出了一条路,相良走上前检验成果。
空地中央有如车祸现场,他看了那坨人形马赛克一会儿,抬起一边脚尖,指了指白原的右手,“这只手......”
啊,他忘了问阿枫,这人是用的哪只手扯她的头发?
“算了,那就两只一块儿吧,别说相良大人厚此薄彼。”相良语气愉悦,下了判词:“指甲,全都拔掉。”
剧痛迫使昏厥的人重新惨叫出声。白原泛着混黑的泪意,只看到眼前一双皮鞋锃亮,血与尘土分毫未沾。
难以忍受的痛意在桎梏下挣扎不得。相良微微俯身,逆着月光的笑意模糊又真切。
“千叶可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记住开久给你的这顿教训。”他眼如半月,伴着恶鬼从地狱传来的呢喃,字句清晰,“有些人,你惹不得。”
特地来趟东京,只为了一顿武力悬殊的吊打,那多没意思。花里胡哨的霓虹灯在小巷以外的地方渐次亮起,少年们探寻且讨好地看着自家二把手,得来一个兴致缺缺的回眸。
“干得不错。”他象征性地表扬一句,“处理好,然后自己找乐子去吧。”
难以想象,一个不良少年的头目,靠斗殴取乐的混蛋,打完架以后只惦记着赶乘最后一班电车回家。
这是什么铁血乖宝宝?
相良给自己安排得很明白,他对灯红酒绿暂无意趣,唯独想要尽快见到阿枫。
那天开久和三桥他们暂时统一战线以后,他冷静下来,而后看着按摩店依旧关闭的玻璃门,突然意识到,他陷入的这场恋爱中,甚至还没有过任何一方有过切实的表白。
于是这段感情的标价大打折扣,充其量只能称作暧昧。
这个铁打的事实让相良大人十分恼火,甚至产生过一瞬的无措。从来都是意气风发、艹天艹地的少年无法掂量自己在姑娘心中的分量,所以他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