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又昏又沉,泛着一丝一缕的隐痛,她刚尝试着起身就又跌了回去。她大概是晕得太厉害了,浑黑一片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圣光,光芒中央是佛祖慈爱而油腻(?)的面庞......
“啊呀,啊呀,啊呀呀,没有想到你就突然醒过来了啊,话虽如此,叔叔我并不是想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啊,不是啊,我是,我是,我是觉得啊,只是觉得啊,睡觉的时候不应该戴着眼镜吧,啊,或者是墨镜什么的,什么什么的。”
阿枫摸了把脸,确认墨镜还稳妥地戴好,就持续躺着,茫然地将头转向身边这个絮絮叨叨的发声体。
“这样解释很可疑啊,怎么看都是很可疑吧,但是啊,怎么想,啊,为什么初次见面,啊,就去摘女孩的墨镜啊,啊,为什么,为什么初次见面,就摘人家的墨镜。”
阿枫:“......”
叔,您这话是烫嘴还是怎么的?
“爸爸——”
女孩无奈的腔调略微拖长,及时打断了这段不听不听佛祖念经,“你别打扰她休息......咦,你醒了呀?”
这事说来巧合。
阿枫今天走着忽然头晕得很,抱着“绝对不能倒在人满为患的商业街上”这个念头,她硬是撑着拐到一家住户门前,敲了敲门以后栽成了大头葱。
没错!这家天选的住户就是赤坂流道场!人生就是处处撒狗血才有趣!
阿枫这会儿缓过劲,从地上坐起来,对赤坂哲夫和理子欠了欠身,“非常感谢您和叔叔对我的帮助,理子小姐。”
“不客气的,相......阿枫小姐。”
面对着这样一张温柔小可爱的脸,理子还是无法毫无障碍地叫出她冠着的、那个男人的姓氏。
妹子你跟谁谈对象不好,偏偏要跟相良?那个人除了颜值还有任何可取之处吗?
唯一的优点你还看不见!
理子强迫自己移开这个念头,关切道:“您身体不舒服吗?”
晕眩的感觉已经暂且消失,阿枫笑着摇摇头,“只是低血糖而已,给您添麻烦了。”
她正打算告辞,赤坂哲夫突然“啊呀”一声。
“低,低血,低血糖,低血糖呀,所以应该吃些甜的东西吧?果汁,或者甜酒,或者热可可,啊,夏天不该喝热可可,是吧?是吧,那就是果汁,或者甜酒啊。你喜欢什么呢?果汁,或者是甜酒。”
阿枫:“......果汁就好,谢谢。”
冰冰凉凉的玻璃杯握在手里时,道场的门忽然被叩响了,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赤坂同学,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戴着眼镜的老师歪嘴笑道,“反正你应该并不想和他们来往,只是被胁迫的吧?”
“没有这回事。”
理子立刻否认,并有条有理地为她的同学说起好话来。阿枫跪坐在另一边默默吸着黄瓜汁,一边漫不经心地猜度着,他们谈论的这两个人大概是三桥和伊藤。他们又犯什么事了?
不对,比起这个......阿枫拿吸管搅拌了一下杯里的碎冰。黄瓜汁也算果汁吗?而且又不甜。
这对缓解低血糖好像没有任何帮助吧?
阿枫哭笑不得。而那边坂本老师又阴涔涔道:“那么,你以后就没有资格再担任纪律委员了。”
理子很不服气,当即反问:“给学生强行剃光头算是纪律吗?”
叮嗒——
冰块撞在玻璃杯上发出一声响,在片刻的寂静中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