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会走了呢。”
“你是笨蛋吗?天要黑了还自己出去,门也没锁,我走了你怎么办?”他没头没脑地指责道,接着有些懊悔,将关心的话说得太不动听。
相良没办法地低下头,将她提着的满当当的塑胶袋接到手里。手指相碰的一瞬间,被阿枫有心眼儿地一勾,轻轻巧巧,像有根羽毛撩了一下,噼里啪啦要冒起静电。
那种类似心悸的感觉又回到他的胸腔里,但又有些不一样。
这是右心房收纳全身的静脉血,通过右心室从肺动脉泵出,此时肺动脉中流的是静脉血,通过肺中的气体交换,变成含氧丰富的动脉血,由肺静脉送至左心房,再通过左心室的主动脉泵向全身各个组织器官的感觉(...)
是只为了见崎枫才有的感觉。
相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心想,就像小王子之于玫瑰花一样,他可能真的被阿枫驯服了。
“我怕你醒来想走出不了门,就没锁。”阿枫空出手来,志得意满地一撩头发,“那正好啦,你能赶上一顿白来的晚餐。”
她一句话,就把今晚的活(yue)动(hui)安排好了。
相良一直挺好奇,阿枫平时究竟是怎么给自己做饭吃的,当他真看到阿枫围着锅台和刀具转时,又是心惊肉跳得不行,生怕她烫着或者割到手。
阿枫也不是什么执拗性子,相良一伸手来抢她就听话,从“好好好你来切”到“行行行你来煮”,最后干脆在一边束手旁听,哭笑不得:“怎么,我这是给自己请了个家政?”
相良不由分说地拿刀背一敲砧板,“去一边坐着。”
阿枫买回来的食材能做成一大份三文鱼奶汁炖菜,各自配上玉米沙拉和现成的可乐饼,在不大的方桌上摆好,就是一顿很像样的晚餐。再点几支蜡烛为需要视物的人照明,气氛竟然一时间浪漫得够呛。
食物蓬勃的香气蒸到脸上,阿枫先对他说了声谢谢,“现在可以吃了吗?”
相良尽职尽责地将餐叉递到她手里,“谢什么谢,吃饭。”
他抄起叉子要径直开动,眼睛却在偷偷窥着阿枫的神色。
阿枫双手合十,对面前的餐盘说一句“我开动了”,然后戳起一截芦笋和通心粉,认真地开始咀嚼。
相良眼睁睁看着她咽下这一口,就矜持地放下了餐叉。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是哪里让阿枫失望了,默不作声叉起同样的菜色品尝,想来想去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好。他蹙了蹙眉,“你......”
阿枫抿着嘴唇笑得脸都红了,腾出双手来超级卖力地鼓掌,动作之浮夸,连烛焰都被她扫灭了两支。
“......”相良抬手赶了赶那缕白烟,一把捉住她热情洋溢的小手,“所以是好吃还是难吃啊?”
阿枫啧一下嘴,抽出一只手来,准确地将食指比到他嘴唇前,义正言辞道:“崽,姐姐不允许你这样否定你自己。”
相良把她这根手指攥上,“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有谁是姐姐啊,我怎么看也比你大好吧?”
“就是好吃!很好吃!超绝好吃的意思!”
阿枫一边通红着脸颊向嘴里送食物,一边嘀嘀咕咕地感叹“cool,cooler,coolest”。
而相良盯着她,就只是盯着她。不知道此时该抱有如何心态。
阿枫脸红的诱因太可疑了。平时开车涉黄都一脸纯情,现在一激动一兴奋,怕是连脖子以下不可描写的部位都在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