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首都托坎就连贫民区都人满为患。
城内都是各国商人,甚至包括敏感的军|火商。其中势力和利益错综,所以无论政|府还是反叛军都不敢轻易打破这微妙的平衡。
托坎是座孤岛,周遭战火四起,城内却还在粉饰太平。
时已入夜,k-bar内照旧在狂欢,激烈的音乐鼓点与酒气香水掩盖了百公里开外的战火,营造出靡靡幻境。
男男女女,醉生梦死。
唯独角落里那个栗色卷发的女人除外。
她也喝酒,但没醉,只冷眼旁观,拒绝一切搭讪。
以东方人来说,她的五官很立体,尤其那双媚态天成的眼,眼头圆带着点不谙世故,眼尾却挑,配合那一粒泪痣,就算面无表情地看着你,也像在无声勾引。
她叫程矜,从华国来,是个编剧,来坎铎原是为了给剧本取材,没料到这儿跟想象中天差地别,没见着战火,倒是看够了放浪形骸,配角甲乙丙丁都有了雏形,唯独主人公压根没有眉目。
她左手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右手拿着手机,“黎易冬你不用过来了,我正打算走,这里没劲。”
电话那头的男人一口京片子,“卧|槽你真在k-bar?真跑坎铎来了?”
“骗你有糖吃?”
黎易冬爆了句粗口,“你被气疯了吧?跑这来是寻死呢,还是想害我被你家老爷子封|杀到死?不就被同行diss两句靠爸爸吗?你看看我,被人说啃老说了三十年,我炸毛了吗?”
“你要没炸毛,放着好好的财经新闻不跑,跑来做什么战地记者?得了吧黎易冬,你就说这忙帮还是不帮?”正说着,程矜又看见个膀大腰圆的外国佬,一双优越感十足的眼睛朝这边看过来,完全是狩猎者的姿态。
垃圾。
程矜暗唾,站起身,绕道而行。
黎易冬还在电话里嚷,“大小姐你已经卖了俩剧本,进账两百万总有吧?你说你,对军事一窍不通,怎么就有胆儿接军事题材?还让我给安排到驻外部队体验生活……我看不是体验生活,是体验死亡还差不多——啊呸!童言无忌,不作数、不作数啊!”
“你懂什么?事关尊严。”一点娇,一点傲。
按说,程矜大学没毕业就卖出剧本,是该春风得意。没想到,被同样楠戏毕业的编剧关念在媒体那儿公开评价为“只会写些娱乐圈的鸡毛蒜皮,反正家里有靠山总能卖得出去,这种剧本,混两年饭圈的小学生都会写。”
程矜这姑娘就两大特点,一是美,一是倔。
说是气不过也好,自我挑战也罢,总之她转头就接了新剧本,一头扎坎铎取材来了。
不就写军人么,她还能给难住?
程矜一边跟黎易冬说着话,一边快步往酒吧外走,谁知突然被人给拦了。
刺鼻的古龙水味直冲天灵盖,她头都没抬地吐出一个字,“滚。”
是刚才那个外国佬。他不懂中文,只当程矜还在通电话,于是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枝玫瑰递到她面前,顺道将手腕上的劳力士表凑到她眼皮子底下。
黎易冬在电话那头叫,“我俩认识多少年了?买卖不成还仁义在呢,你居然叫我滚?”
“买卖的事儿晚点说,你先帮我个忙,装一下女人,谢谢。”说完,她关掉蓝牙改成免提,然后嘴角一勾,对装腔作势的外国佬说:“sorry,i'm les.”
男人手里的玫瑰还竖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