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铮手里攥着毛毯一角,“怎么受的伤,伤口处理了没有?你先让我看一下,简单包扎完了,送你去医院。”
这几乎是他俩相识以来,喻队连续说的、最长的一段话。
程矜哭笑不得。
要不是腹中有只魔爪在揪扯,她真想表扬喻队长几句,沟通能力见长……
她唇无血色,面色无华,冷汗涔涔,而且连话都说不出来——接连几点都是重伤不治的症状,喻铮当机立断地决定不能再拖,说了句“得罪”就要去查看,结果被双冰凉的小手挡住了。
喻铮:“让我看一下伤口,我有经验。”
你能有什么经验qaq来大姨夫的经验吗?
“利器、钝器,伤口不同处理方式也不同,你让我看一下伤口再说。”
程矜原本毫无血色的脸,一点点浮上不自然的红晕,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看、看你个大头鬼。”
喻铮:“……”血涌上头。
他有种,不妙的直觉。
程矜松开他的手,扯紧毛毯,顺带把小脚趾也缩回了毯子里,面色绯红地轻声说:“你别管我了,这不是你,嗯……熟悉的伤。”
说完,腹中又是一阵绞痛,她忍不住抱着膝,恨不得满床打滚。
大概是来坎铎之后,这地方只有冰水,天天喝冷的倒是快活,没成想,姨妈居然提前来了,而且还疼得惊天地泣鬼神,天还没亮程矜就被折腾醒了,翻遍行李才发现居然没带卫生棉!
于是,她又疼,又不敢乱动,只能团在床上悔不当初,连拍蚊子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而眼前这男人居然口口声声说要查看一下伤口?她是该感谢关怀呢,还是该大吼一声流氓滚出……
这边程矜脸色红一阵白一阵,那边喻铮已经明白得七七八八。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虽说营地里七八年没见过女人,但高中生理课他还是上过的,有个陌生但早有耳闻的词——
叫,痛经。
喻铮站起身,走到宿舍门口的柜子边,打开门。
一簇白色立刻滑了下来,落在他的靴面上。
纤细的肩带,柔白的蕾丝……喻铮喉结微动。
他咬了咬后槽牙,面无表情地将蕾丝内衣捡起,放在一边,拉开抽屉,找出酒精和棉花,返回床边。
那一幕,程矜自己也看见了,窘得恨不得挖个洞逃走,奈何现在除了脑神经,其他部件都半死不活,只能臊得闭上眼。
过了许久,耳边温热,她察觉到被汗水黏在面颊上的发丝给喻铮轻轻拿开了。
睁开眼,喻铮的面孔近在眼前。
那双平素锐利而冷淡的眼睛,正专注地看着她,神色倒是冷静,只耳根泄露了一丝红。
“别动。”喻铮低声。
冰凉的触感贴在耳廓上,程矜不由自主地一缩,这会儿她恨不得抱热水袋,压根不想碰这些冷东西,于是歪过脖子就想躲。
大手将她侧脸一捂,挡住了退路。
“忍一忍,很快就好。”喻铮不由分说将沁凉的棉花球抵进她的耳朵里,在外侧稍停留了一会,轻轻向里推入。
程矜打了个激灵,拗不过他只能乖乖地被左右开弓塞上棉球,然后等他退开身的时候可怜巴巴地问,“这是干嘛啦?”
喻铮的膝盖离开床面,转身收拾酒精瓶和棉花球,“一会就不疼了。”
“你试过啊?”
喻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