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亲近, 但是颇有风度。
时近月中。
项信先总算是康复了, 邱季深观他却觉得少了股精神气, 仍未从这事中走出去。虽然对待大理寺的公务依旧上心, 可带了点叫人说不清的感觉。
原本与他形影不离的好友梁渊弘, 因此事大感受伤, 仿佛受到了项信先单方面的霸凌,每日散值就跑来他这里同几人鬼扯, 增加一下自信, 好悬没给叶疏陈踢出去。
这日,邱季深又听见敲门声,心说梁渊弘今天可来得真早, 明明昨天还说有事来不了的。
她小跑着出去开门,摆着揶揄的表情, 透过缝隙往外一看, 才发现拜访之人竟然是唐平章。
“陛下?”邱季深回过神来, “快请进!”
唐平章快速闪身进门, 然后反手关上。
邱季深微弯着腰, 在前方引路。
“竟不知陛下今日前来,寒舍如此简陋,礼节有疏,请陛下多担待。”
“虚礼都免了,我时间不多,只能长话短说。”唐平章停在院中,不想入内,问说“五郎,你家中只有你一人吧。”
邱季深也停下,抬手指向屋内“哦,还有项……”
她话未出口,便被唐平章抓着手给打断。
唐平章说“五郎,我今日来,正是想跟你说说楚项旧事的。”
邱季深险些都要直接问出口了,话到嘴边,脑子突然一闪,想起两人现在是信息不对称的状态,当初的纠葛发生在后宫,她应该还不知道什么楚项旧事才对。眨着眼睛故作茫然道“哪个楚项?陛下是指项左丞?”
“你瞧我,也给忙糊涂了。”唐平章拍了下脑袋,说“我同你简单解释两句,那是我继位之前的事了。此事牵扯的两人,一位是当初手握重兵,功高盖主的楚涵英,一位正是如今的尚书左丞项古山,项爱卿。”
邱季深念了遍这个名字,意味深长道“楚涵英……”
唐平章“也许你对他不熟悉,楚氏早在十多年前,就被灭了满门。楚美人,你上次见过的,她侥幸得存,就是楚氏旧人。此案埋藏极深,若是美人苦苦求情,连我也不知晓。”
邱季深说“莫非此事与项左丞有关系?”
唐平章背过身,叹道“当初先帝病重,难以理事,多由太后把持朝政。彼时项卿受楚使君提拔,一路升迁,他主动上书告密,说楚涵英有谋逆之嫌,太后便令他可自行处决,于是未经朝廷各部审批,也未经三堂公审求证,项左丞直接率兵围杀共一万多人。那可是真正的流血千里,至今想起,仍叫人胆寒。”
纵然邱季深没有亲身经历,听闻短短几句也觉得心酸“如此……太过残忍了些吧。”
唐平章回身,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到邱季深的手上。
“原本是想请侍卫将这封信转交给你,思来想去,还是亲自来了。如此才能表我心意。”
他放低身段,郑重其事道“五郎,这一次,唯有你能帮我了!”
邱季深两手冷得发凉,问道“陛下这样说,莫非是找到了什么证据?”
唐平章点头“数月前,我命人前去暗中查探,发现当年旧案,果然有诸多隐晦之处。”
邱季深“请明言。”
“当年死伤过重,知情者至今人心惶惶,照他们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