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闪烁着来电。
苏菲的眼皮轻轻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抬起。
她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nave的部长。可能是想了解她今早没有出席的原因。
但是,她竟然生不起一丁点儿回拨的力气。明明前不久,她是如此渴望着一个又一个这样的来电,并且精神抖擞、全神贯注地投入新的工作挑战。
但这个时候了,只想懒懒地,就这么躺着。
她翻了个身,被子将手机的声音盖住了。
周围很安静,安静得,落根针都能听到。
她自然是醒了的,那生物钟,原本发生了推迟,但今日,又变得该死的准时。
如果能一直睡着,睡到有个人叫醒我,该多好。
她想。
电话又打来了。
她抱着一点希望,抬起手,撩起一角被子,望去。
显示是“名取周一”。
哦,想起来了。
昨晚是这个人送她回了这里,还说会帮她寻找家人,自作主张地存了私人号码。
难不成,有消息了?
苏菲猛地推走被子,迅疾地接通。
“我查到点事,我在下面等你。”
名取周一的声音,有些严肃。
苏菲心里一紧,脑海里浮现过各种可能性,都是不好的猜测,关于小流的。
她在想这些时,已经迅速地穿上衣服。
这一回,她也没有梳妆打扮的心思了。
名取显然操劳了一夜,他眼中带着点血丝。
“流在哪里?他是不是做什么……”
苏菲急急地问道。
名取诧异了下,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摆了摆:“不是这个。”
他们到了警察署。
一位和名取关系不错的警监带着他们去了监控室。
“很奇怪。”他说:“我调查了那里附近的影像,没有看到你们描述的那两个人。”
“而且询问了周边的住户,也都没有印象。”
他看向苏菲,眼中是直白的质疑,但因为是名取先生的关系,他没有说出来。
苏菲心里一沉,开口道:“他们是存在的。”
她思索了一下,说道:“户籍上应该至少有比水流的名字,而且监护人是磐舟天鸡,你也不能相信我是一个人生活的,对吧?”
警监点了几下鼠标,向苏菲展示了户籍。
上面,只有‘比水绯’一个人,挂着的监护人,却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不对,这名字好像在哪见过。
“你自从父母双亡后,就因为心理问题休学在家。你的叔叔前不久去了德国,给你联系医生了。”
这不就是磐叔的朋友名字吗?那天,比水流帮她开保险柜时,放置在内的产权证上看到过这个名字。
苏菲脸灰白灰白地,唇抖索着,从牙齿中挤出这几个字:“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叫道:“这个人我不认识!”
警监一直在注意她的眼神变化,在她看到那个名字时,眼中先是茫然,再是恍然,并非她所说的不认识。
他有些同情地看着这个女孩。
苏菲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狂躁的情绪突然一下子凝固住了。
她冷静下来,想了想,说:“我跟nave签订过童装模特的合同,上面就有身为监护人磐舟的签字。如果这个签名都消失了,那我也没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