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生讥笑道:“你短的不止是你腿吧?每天裤dang里偷偷塞个袜子当我透视不到你。”
那宝宝立刻委屈了:“好了嘛,人家就提个工作建议。”
裴逸淡笑了一声:“床上活儿有我好么?没有就都闭嘴。”
同事们在心里默默回了一句,没有您好,心服口服再次全部闭嘴。
废话也并未耽误多少时间,腕表秒针只在表盘上走过短暂的一圈,裴逸侧身行动飞快,已接近最危险的地带,衣着颜色与昏暗的角落融为一体。
就在两层楼之下,章总刚刚走出酒馆,板着脸一言不发,一路横冲直行,简直像一只愤怒的螃蟹。
步伐没有太乱,手也没抖,维持着气势风度,只是在抓住楼梯扶手时,铁质扶手发出了刺耳的刮磨声。许冉跟上一步,无论真心假意总要聊表关怀,温柔地就握上去。刚沾到手,被章总“啪”得一甩就甩开了。
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你们做妖精这行的都当老子看不出来吗!
老子还真看不出来,所以十几年来让人耍了么……
所谓的富有四海后宫三千,那都是扯淡,男人在欢/场上虚张声势做给外人看的。越是看惯世俗的浅薄、利益的苟且,就越偏执着魔似的想要求一份少年时的两情相悦。求而不得的痛苦无奈与魂不守舍,可不是只有金字塔最底层那三千万diao丝剩男才懂。
刚才对着楼梯栏杆发力过猛,指甲盖好像劈了一半,迅速洇出血珠。他含住手指,嘬出一丝老血,低头看着自己衣服前襟。之前西服领子被某人揪扯过,导致了轻微褶皱。
章绍池一脚往下踏去,在狭窄的楼梯上猛地一顿。
身后秘书和保镖也跟着一顿。一群人卡在不上不下的地方,都不敢吭声,怕惹老虎发怒。
循着那片褶皱的走势方向,章绍池迅速往自己西装内兜摸去。
摸到仔细看了看,一片狐疑缓缓爬上眉心的纹路。
门卡还在,方形卡片底端的电子芯片完好无损,并无异样。
他闭上眼,眼前无法自持的掠过酒馆灯火之下,醉意朦胧的俊脸,他见过的最天真烂漫又心思莫测的一张脸。吉普赛女郎的长裙在背景中迷乱了他的眼,让他变得迟钝……不,那些都是借口。辣热的嘴唇、温润的身体贴上他的,那一刻野火烧身,火焰燎过他的陈年隐痛,就是揭开伤口再泼上一瓢最烈的酒。
然后,小裴先生就抓着他的衣服领口,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他娘的,章总轻声骂了一句。
潜意识里疑虑难消,夜路走多了也知道怕蛇咬。
他三步并作一步跃下这段楼梯,风衣在身后抖了开来,迅速奔向自己房间所在的楼层。
在章总听不到的地方,【003】发声:“他到啦。”
下一秒又“嘭”得一声,“嗷——”
一男一女从某间舱房里几乎是横着扑了出来,直接摔向章总面门!床单与枕头一色,口红和用过的避yun套齐飞,鹅毛从枕套里爆出来。房中扑出的俩人,活像水面两只大白鸥挥爪争食,或者是两只野猫发qing掐架。脸都掐得看不清楚谁了,四掌“啪啪啪”互殴起来,嘴里甩的不知哪一国简单粗暴的俚语。至于吵架内容,无法听清,无非是睡过不爽睡成了怨偶,男的骂女的“凶霸丑”,女的骂男的“短频快”。
银质餐盘骨骨碌碌地跟着滚出房间,章总身后的大秘书一脚踩进牛肉末与黑豆、奶酪做成的一坨肉酱沙拉。这人“呃”一声蹙眉,伸开皮鞋脚。
章绍池被狠狠地撞了腰,被顶在另一侧栏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