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老板,您起得可真不早啊,您的早餐。”身材高大的人仿佛是顶着天花板横闯进来,居高临下,打量大床。
章总直接被某人堵床上了。原本按铃叫的送餐服务,端着银质餐盘直闯进屋的就是这艘船上他很没兴趣看见的一张淫/棍脸。
伊利亚身穿紧身长袖上装,勾勒着健硕的肌肉曲线。绣花长裙缀满波西米亚风格的华丽丝绣,黑金眼线透出一股气势汹汹的妖气。
“我们章老板点的餐吗?”伊利亚一步一步往床边走来,扫过床上的被窝,偷窥藏没藏人。
章绍池干脆就把薄毯一掀,牢牢占据大床正中,两条长腿就把床上都铺满了,没打算藏任何人。
“是我点的早餐,但老子可没点你。”章总架子很大的。
“哈哈哈——”银发男人发出桀桀的笑声,就是不请自来,往沙发上一坐。
章绍池盯着茶几上那一套自带盖子的银器早餐托盘,里面好像还冒着热气,房间里没来由的都能闻出一股血腥。
伊利亚慢条斯理儿道:“说说吧我亲爱的老伙计,我的保镖狼牙,在午夜凌晨被人弄死了,然后又被我打成一具肉饼,这事你怎么看?”
老子还能怎么看?老子比你先一步都看得够够儿了。
章绍池一脸漠然:“你手下人自己不当心,被仇人搞丢了命?你丢了面子就怒火攻心,顺手还鞭他的尸,是这样吗?”
伊利亚玩弄手指上的碧玉戒指:“消息很灵通啊,亲爱的?”
“废话。”章绍池嗤之以鼻,“不灵通的那是聋、瞎!”
伊利亚嘘道:“我心情可真的不太好,我应当找谁算这笔烂账?”
章绍池很瞧不上眼:“假若是我手底下的人挂了,好歹也是不幸殉职、为我捐躯,我至少送他家属一份有情有义的抚恤,再给个体面的海葬。”
伊利亚不再兜圈子,双眼从下往上逼视:“谁、干、的?!”
章绍池反问:“我知道?”
伊利亚冷笑:“这条破船年久失修监控不全,但还是有一道走廊拍到您了。那西装款式那身材那头发,背影和侧脸,章老板——”
“怎么着?”章绍池一条胳膊搭在雕花床头上,坐姿岿然不动,“老子出海消遣,顺道跟你做一笔生意,我可不是你的手下,我还不能在船上溜达?”
“但是狼牙那蠢货的西装内襟缝线里为什么会有你章老板安装的窃听器!”一掌几乎把玻璃茶几拍裂,伊利亚终于把那枚纽扣式窃听器拍在面前。
“……”章绍池眼底光芒倏得一缩,嘴唇依然紧闭,绝不暴露一丝心虚。
本来也轮不到他心虚。妈的,见鬼了。
相当先进的微型窃听装置,各国一线探员和特工都常用,撬开内壳就能辨识到批号与字母缩写。对行家而言,查找相关资料就很容易定位是哪国上线的新货。
“这玩意儿是属于你的,是你带上船的!章老板要不要现在把墙角那个行李箱搬出来,打开,你还有没有同款宝贝跟我分享?……还有狼牙那烂肉饼被塞进柜子现场留下的一股子古龙水味老子隔着三条走廊都闻到了!你身上迷人的味道真是无处不在,你的身手也真厉害,我最英俊的亲爱的中国老板——”
章绍池把自己牙龈快咬出血来,想喷西伯利亚熊一脸老血。
他不必亲自打开墙角的行李箱自证清白了,来个彻底搜查也没意义。他已经明白,某位闯入者不仅翻检过他的行李箱,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