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o is the killer?
这条被主人驯养多年的战无不胜的黑蛇,生于撒哈拉沙漠不毛之地的影子杀手,恐怕也没料到今日,杀手之上,还有杀手。
……
枪口还是无法不免地击发了,枪声必然引来更多打手。
身陷困境陷阱之中,裴逸还是对章总笑了一下。那笑有深意的:我掉下来,你就跟着跳下来啊……
笑起来时细长的双眼弯成月牙,眼角还会轻微下垂,显得特清纯,特无辜。尽管咱章总心里一合计,这么些年好像,净是被这张清纯面孔遛得团团转还总被欺负的记忆,不堪回首。这副无辜表情,尤其和此时地上一滩紫黑色血迹实在不相称——黑美人死得真冤啊。
惊魂未定,打量对方,暗自喘气庆幸。都是血肉之躯,也没有钢筋铁甲护体,眼里藏不住那份谨慎和担忧,这就是强悍的男人情感上不能逃避的弱点。
“怎么出去?”
“枪声可能会引来那些雇佣兵,所以我们轻易出不去了。”
章绍池一皱眉,定睛看到的,却是裴先生缓缓地对他伸出了三指。昏暗光线下表情突然间凝滞、诡异。
裴逸站直了,骨型从侧面看就如刀锋,眼神很静,静就是冷。这小子的手确实异于常人,食指中指都长。乖的时候能给他挠挠痒,揉捏到要紧地方,能让他自觉像皇帝老儿一般舒爽,但是发起疯来,章总也知道的,那爪子能撕破他的皮,或者随手拧断一只家养宠物的颈骨……小孩儿性子相当乖僻,说不高兴也就不高兴了,说跑就跑了,脾气别扭得很。
章绍池微微惊愕,没有动弹:你,要干嘛?
那三指相扣,食指如毒蛇昂起的头颅,就是搏杀的姿势,盯着他。
他们刚才不知不觉的,已经从背靠背变成面对面,裴逸左手腕还一直擎着,用腕表勉强地照亮周身几米开外。
裴逸的嘴角微微抖动,眼底闪过水光,轻声得:“你别动。”
章绍池:“……”
嘶——
耳后的动静让他直接石化成雕像,神色如临大敌。章绍池眼底的瞳孔蓦得缩小了,身体僵直一动不敢动。今天是香水喷太多了还是除汗剂忘了用,为什么这些破蛇也这么喜欢老子?!
“别动。”裴逸以眼球细微的转动给了他一个方向的示意。
嘶——
哇——
尖锐的鸣叫竟是从蛇的喉咙发出来的!那种叫声在暗夜里能让猎物全身骨酥肉软,吓就吓成一摊烂泥。
章绍池在裴逸三指扑向他面门时,突然偏过头往预判的方向摔倒下去。
第二条蛇。
两人都来不及躲闪了,攻杀就在毫厘之间。毒蛇的牙面对着这样两位,从人种、血型、恐怕就连肾上腺激素分泌以及肉质味道都差不多的健康的男人,总之咬谁都是咬,咬谁不行啊?
黑曼巴蛇逼近猎物时脖颈骤长,动作如电,咬合力惊人,必然让猎物逃无可逃一击得手。
毒牙的对手也快如闪电,裴组长迎面单手擒蛇。这样的动作,在过去五六年间,险象环生的亚马逊丛林沼泽地带,风声鹤唳的阿尔及利亚边陲小镇,山高水远,颠沛流离,曾经助他无数次死里逃生……
章绍池落地时单手撑住,一跃就又撑起来了,已经不知从哪抽出一把短刃,腾空回手就削断了大蛇的后半截身躯。
他却看到黑蛇顽强挣扎着往前一跃,靠着神经中枢的惯性和杀手的残暴血性和自觉性,死也得找垫背的,咬向裴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