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嗯。
让我们跳过刚才那部份。我们是不是说好要拿虾来款待我们的客人?
晚餐很棒。一切都好。十分肯定亨利接收到这顿晚饭我想传达给他的真正意思、因为,离开前亨利对我说:
“对她好点、老兄,别等邀了客人来才想起有人住在你家沙发上。也请不要毫无预警地买一张双人床。这烂透了好嘛。”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茱迪。当我在玄关送客的时候、茱迪正在餐桌附近拿没沾酱料的水煮鲜虾逗弄sir helpsalot呢。为了吃到茱迪手里的虾,sir helpsalot蹦得至少有平常两倍高。
“尽管我是狗派但,这确实是一个男人疲惫地下戏后回到家会想看见的场景。”亨利继续说,甚至叹了口气,“美丽的妻儿、丰盛的晚饭,天伦之乐。有谁会想破坏这幅画面呢?总之不是我。”
我转正头来望着亨利。
“哇。我很好奇什么时候我们的交情好得让你能这样对我说话了。”我说。
“没错,我们不熟。”亨利回答我,“但谁在乎啊,你正惨兮兮地追求着我朋友呢。”
……毕生至今其中一个黑暗时刻。我竟然被一个英国佬怼得无法反驳。
反正总之,一切仍挺好。我成功用一顿晚餐跟亨利达成共识。一切是挺好,我解决了潜在情敌。一切真挺好,直到茱迪说了那句话。
事发时间在送走亨利后两个钟头。我跟茱迪分工合作总算全都整理好,让猫房归猫房、茱迪的行李放进房间内。算算茱迪在纽约也住了几个月,没见她行李数量有增长。这真让我不安。
无性喵繁殖的行李一直和长久居住的意愿成正比。这样想的我突然就不太高兴。
“转天我们去买个木柜。”我告诉茱迪。单臂环在前胸、另一手拇指摩挲着下颔、严肃审视这座年久失修的衣柜,“这是前任屋主遗留的家具,我搬来时它就在这儿了。一阵子不注意它的柜门就变得摇摇欲坠。”
茱迪只是微笑,不置可否。
我测着身,双眼直盯茱迪。我知道当我这么做的时候、被我看着的人总是会无所遁形。他们会变得中规中矩。包括猫也会如此。我不是想教训茱迪让她变乖但,我实在迫切地想明白茱迪的想法。
“谢谢你,”茱迪说,笑容有点微妙,“嗯,在你的家里替我准备一个房间。”
“跟双人床。”我真不知道我干嘛要补上这一句。
茱迪的笑容变得更奇怪了。她微微蹙着眉,那是什么意思?她感到困扰?
“对,双人床。”茱迪重复我的话。她揣紧了怀里的mrtrunkles,用下颚去蹭着mrtrunkles的后脑。
我没看过她如此不安的模样。这让我感到胃部一阵灼热,像是我的腹腔中有个铝罐被扭曲、再扭曲。
“怎么回事?你不喜欢?颜色不对?布料太粗?抱歉我没选择有荷叶边的床套我不认为你会爱那个。但也许我搞错了你喜欢荷叶边……”
茱迪的表情越错愕困惑、我的语速就变得越快话也说得更多。我感到失控和惶恐、直到茱迪打断我的话让我停下来。
“杰西。”她喊了我的名字。用我鲜少面对过的、格外平静又果断的语气。
我闭上嘴。不自觉睁大双眼。难以形容感受究竟更偏向忐忑亦或期望。
“我现在是不是拿工作签证?”然后茱迪就这么说。
艹。
──『茱迪』
现在杰西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