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茱迪事先排演过这句话。
“噢。嗯。那么我。”我使劲抿了抿嘴唇，“我没什么能帮你的。也许你可以说说你对那张床的感想？”
茱迪开始她严肃的思考。
“床很软。床单很好蹭。床很大。我只有上饭店旅社的时候睡过双人床。”她说。
我去。她是真的给了我实际上的答案啊。
“真的假的不可能吧？”我不可置信。
“为什么不可能？”茱迪一脸困惑。
“你难道就从来没在男友家住宿过？”
“我从来没住过别人家。”茱迪说着，停顿会儿，“除了嗯，这里。”
万分震惊。无比震惊。
“啊，噢，那这可真是……可你至少去过你的前男友家？都没躺过？哪怕只是，嗯，二十分钟？”
茱迪冲着我扬起一道眉毛，侧着头，双手防卫性地环在胸前。可以确定她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我就是，就是忍不住。
“是的我去过我前男友家，不过不，我不躺他们的床。”茱迪说着，不高兴地直盯我，“这很怪吗？反正不管你觉得怪不怪，事情就是这样。我不想讨论这个。”
“没错。你很对。”我当然立刻表达出我的赞同，“这有什么怪。这也不干我事对吗？”
茱迪满意地放下她的手。她的表情告诉我：是，就是这样。
……我感觉胸腔某处有点儿疼。这是不是中国人说的内伤？
──『茱迪』
谢天谢地这应该算是和好了。吧。就在我给杰西写了封文情并茂呕心沥血的短信后。
看完短信后杰西有点语无伦次。我能明白因为杰西总是不习惯收到他人的称赞。可他就是真的很好，包括被称赞就会飙语速掩饰害羞的这点，我都很喜欢。
“不管怎么说，嗯，你满意你的床。”杰西说着，一手抓着手机、另一手掌心摊开在身体侧边磨蹭，左看看右看看。猫老早从他怀里跳开了，就在我给他传短信的时候。
“我是真的很感谢你做的这些。”我对他说。我没说出口的是：从来没人为我做过这些事，除了我的母亲。
杰西飞快瞥过我，扯着嘴角、露出很小的微笑。“噢，嗯这个，这没什么。”他耸了耸肩，不自觉地噘了噘嘴，“就只是，我们都知道你会在这儿停留不短的时间……我想有更多猫我需要有更多猫你也喜欢猫我们可以再去领一只等mrtrunkles和sir helpsalot都习惯都稳定下来后或者不只一只……我是说，嗯，你不是一个人住？”
我听着杰西飙语速，逐渐有个问号浮现在我的脑海。
“对呢。”然后我想到，“签证也是，我一直还没好好感谢你。谢谢你请你的经纪人给我办了工作签证。那应该要不少钱吧？我要，嗯，这是要从我的工资里扣还是我该怎么给你？”
突然杰西吓一大跳。“啥呢不啊，别别，就你别……你可以……呃我想……那不太重要我确实需要个助理也想有人帮忙照顾猫咪特别我接下来要去亚利桑那工作你知道的，我有舞台剧噢还有，你应该了解我没有真的把你当我的属下或其他同等含意词汇所表之意，是吧？我就只是，嗯，觉得你有个工作签证那在纽约会更方便。”
不到一秒的停顿，杰西补上一句：“我会继续给你办。签证。就是你需要的话。”
这听起来有点像是，杰西期望我能留在纽约。
噢当然了是这样的。否则杰西也不会在萧山机场问我来纽约吧？
所以我就说：“只要现实条件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