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的其中某天,杰西半夜不睡觉。他说他睡不着。感到芒刺在背坐立不安,不愿独处十分暴躁,宁可坐在我床上看我码字边撸猫。
我想说,这样我根本不可能专心做我的事,更不提他在我左边右边前面后面、拿逗猫棒把两只猫玩得快疯掉,他自己还特手贱的、把我搁在新衣柜上头的整篮塑料小球翻下来,让整个房间成了个球池。
当场我就小规模地抓狂给杰西看。跟两只助纣为虐的捣蛋猫。
“杰西!”我气得大嚷。
杰西扭过头无辜万分地瞅着我,一边把我藏在衣柜里、打包好的、藏塑料小球的纸箱都搬出来,翻倒。塑料小球滚了整个地。
“你还!”我要尖叫了。
“喔噢。”杰西说了。这句招牌的、经典的语助词。歪着脑袋看我,一个耸肩摊手、然后微微噘嘴。
我是能说什么啊?!我快气死了好嘛。
“开猫猫派对了!(pawty)”杰西拿塑料球袭击我。
我被彩色小球砸了个正脸,面无表情、压着怒火,深呼吸再深呼吸。两只猫在球海里蹦跳,估计是我平常不让他们这样疯狂地玩、难得有个机会,他们决定造反,推翻我的霸喵权……之类的。
杰西自己玩得比猫更要开心。我真怕等下邻居就来敲门。大半夜、两三点,这以我一个普通土长中国女孩儿的思维而言,绝对绝对不是个派对时间。
可是杰西很焦虑。他有满腔的睡不着需要宣泄。
我冲他生气不会有用。人不能跟猫计较的。
所以我默默盯着杰西好半会儿,转身走出房间。
当我找到之前杰西,不论是朋友送还是他抽风乱买的豹纹猫耳回到房间时,杰西正焦虑不安地瞪着门口。他看见我走回来,露出委屈、抱怨的神色。
我就举起猫耳戴头上。
杰西被吓住了。
我不害怕。我知道我戴猫耳会是什么样。为此我刚才可是冲进浴室、飞快抹了点面霜按摩脸部、好让脸上有点气色。
“喵?”我昂起脸,举右爪也就是右手,在空中抓一抓。
杰西被我这声喵惊得回过神。他先是呛着,低头猛咳,边咳嗽边笑边揉眼睛。
“你熬夜熬坏了吗茱迪?我需要担心吗茱迪?”杰西飞快地道。
我从背后拿出一并翻出的那条豹纹猫尾,正经地说:“我刚才发现、这不是套在腰上就好的那种猫尾巴道具。这得月兑了底衤库才能套上去大概,我觉得这不太对劲……”
杰西抽了一大口气,摀住脸发出崩溃的笑声。“不,拜托,停。我要扔了那鬼玩意儿,今晚就扔,马上就扔。”
“别呢。”我走向杰西,挑着眉,说:“至少还能当个逗猫棒。”
杰西笑得更加崩溃。瞧她崩溃我就心满意足。谁让他要先闹腾我。我拿尾巴道具去逗sir helpsalot,发现两只猫居然都有点喜欢这条毛茸茸的假猫尾。
“真的可以当成逗猫棒诶。”我感叹道。
“我的天啊这里都发生了什么。你疯了吗?还是我下次再买个黑色的回来……”
嗯?等等。嗯?
杰西立马闭上了嘴。太迟了我已经听到他脱口而出的真相。
我盯着杰西。杰西盯着我。我继续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