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也怕“厉江波”这三个字成为最大的人脉,为了避嫌,便嘱咐他千万千万不要露面,让她全程自己完成就好。
厉江波也不想给她压力,干脆这两天就到天纬在当地的分部看看,听听报告。
开标当天,顾言惜按照时间到达会场,签到时就碰到了传说中最有人脉的竞争对手的代表。对方名叫陈璐娟,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套装、梳着利落的短发、化着精致的浓妆,一副精明强干的干练模样。
而顾言惜只穿了一件修身的黑色连衣裙,整个人略施粉黛,看起来要恬淡许多。
两个人的气场颇有些格格不入,顾言惜本不想与她多言,可入座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座位又碰巧跟这位女士挨在一起,无奈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
谁知陈璐娟却主动开口与她攀谈:“你是梁伯远的女儿?”
顾言惜微微颔首:“是。”
“听说你还在上大学呢,只是在梁氏实习?”陈璐娟一脸饶有兴趣的表情,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个遍:“梁先生可真有意思,就算家里人才辈出,也不能只叫个这么年轻的小姑娘跑这个业务吧,也太不尊重招标方了。”
顾言惜浅浅一笑:“爸爸自知梁氏的实力远不如贵公司,于是只好叫我练练手。我看其他单位到场的代表也有年轻的实习生,我想招标人不会介意的。倒是……若有冒犯了您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
顾言惜这话说得极有张力,且挑不出什么破绽,意在告诉对方,你自己觉得受到侮辱了就直说,拉着招标方说什么尊重不尊重,纯属无稽之谈。
陈璐娟听言,清了清嗓子,偏过头不再理她,反而抄起手机给自己上司打了个电话。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能让顾言惜听到,便仿佛就是特意说给她听的一样:“梁氏就打发了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过来,这单咱们是拿定了。哎呀我就说咱们直接要到封顶价格不就完了?这下好了,每个少挣五块钱。”
唱标时,顾言惜把其他几家的情况都记了下来,果然不出厉江波所料,陈璐娟她们志在必得,报出的单价在1295块,其他人基本都在1150-1200上下浮动,只有梁氏报的是最低价,1050整。
梁氏的价格一出来,其他几家也是一愣,都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望向顾言惜,仿佛她们梁氏做的是赔钱的买卖一样。
顾言惜了解过产品的造价,自然知道这买卖不是赔本的,只不过利薄而已。
到场的企业一共有12家,开标会大概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便结束了。主持人说半天左右就能出评审结果,晚7点前应该就能将中标者和候选者进行网上公示,让回去注意着网络上的动向。
顾言惜出来时,厉江波本人还在分部,只吩咐了司机送她直接回酒店去。
她一个人在酒店里看电视,一会儿用手机刷一下网站,可公示的消息总是不出来。等快到晚饭时间,她接到厉江波的电话,说让她换身衣服跟他出席一个晚宴。
顾言惜这才又压下紧张的心情,重新化好妆坐车去跟他汇合。
刚好是下班的时间,路上有些堵车。顾言惜到场的时候,宴会基本已经开始了。她站在场内稍稍环视一周,瞧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上午的招标会里,有几位企业代表也在场。随即,她便见到了厉江波出众的身形。
她理好了裙摆、发梢,不疾不徐地走了过去。
厉江波此时正在跟一个上了些年纪、满脸慈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