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去哪了?”穆亚芳的语气很平静,但看向陈暖冬的目光中却透露着一股令人无法抵抗的威严,似乎在用眼神告诉自己女儿:你不要骗我,你说的谎话我都能看穿。
陈暖冬本来就心虚,根本不敢跟她妈对视,低着头回道:“我不是跟我哥说了么,同学邀请我去给她过生日。”
穆亚芳面不改色:“男同学女同学?”
陈暖冬低着头换鞋,小声嘀咕道:“你看你都想点什么呀。”
穆亚芳再次重复:“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女同学,满意了?”陈暖冬换好了鞋,转身就往客厅里走。
穆亚芳叹了口气,跟在她身后唠叨:“你下午五点就考完试了,晚上九点你才回家,你是一个女孩,还是一个即将高考的学生,即便是去给同学过生日也不应该这么晚回家,人家小林五点半就到家了。”
陈暖冬没说话,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风筝,在外面的时候,她想不起来自己身上还系着一根风筝线,可以无拘无束的飞翔遨游,但是只要一回到家,系在她身上的那只风筝线就会瞬间紧绷起来,给她造成一种无形的压力和束缚,而风筝线的源头就紧握在她妈的手里,只要她一开口,必定是收线的时候,而自己却不得反抗,只能任由这根系在自己身上的韧线不断紧绷,将她一点点的拉回牢笼。
她讨厌这种束缚感,只要一回家,她就神经紧绷。
“这次考试怎么样?”即便陈暖冬不说话,穆亚芳还是在不停地发问,“能进年纪前十么?你们班主任开家长会的时候说了,二模的成绩就直接反应了高考的成绩。”
陈暖冬觉得自己快被勒的喘不上来气了,幸好这个时候书房的门打开了,她爸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她立即朝她爸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陈瑞铭原本在工作,就是听到了女儿回家才从书房里走出来的,换句话说,他就是特意出来“救”她的。
“行了,孩子考了一天的试也挺累的,你就别再唠叨她了。”陈瑞铭身材高大,长相斯文儒雅,说话时语气温和又不失沉稳,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老婆,劝慰道,“她就是个孩子,年轻人都喜欢热闹,去给同学过个生日也没什么。”
穆亚芳蹙起了眉头,不容置疑地反驳道:“那也要分情况,她马上就要高考了,还能这么玩么?”
陈瑞铭依旧是笑呵呵的:“就当放松了。”
穆亚芳:“她高考考不好你就不这么说了!”
陈瑞铭确实不想给自己女儿增加压力:“考不好就考不好吧,反正是要出国的,大不了直接出国。”
穆亚芳急了:“她都是被你惯坏了,高考都考不好,她还能申请到什么好学校?人家小林回回考试都是年级第一,人家不是也要出国么?”
“他努力是应该的,他不努力以后谁愿意把自己家姑娘嫁给他?”陈瑞铭理直气壮又带着些傲娇地回,“但我们暖冬不用那么努力,大不了我养她一辈子,我养得起!是吧暖冬?”
陈暖冬从小就喜欢听她爸跟她妈讲歪理,笑得合不拢嘴,不停地点头啊点头。
穆亚芳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在自己女儿头上轻轻地戳了一下:“你还笑?还点头?真听你爸的你这一辈子就完了!”
陈暖冬一边揉着脑袋,一边不服气地小声嘀咕:“我怎么就完了,我爸都说养我了。”
陈瑞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