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训不屑于偷任何东西,即使被打压了数年,心头依然冲动,他当面质疑韩江,却得不到回应,转而问孙浩然,才知道自己在娱乐圈已经成为了大家心知肚明的“无耻窃贼”,不会再有人愿意投拍他的剧本。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真相,他这辈子可能都甘心当一个有钱无名的枪手,糊里糊涂的过去了。
哦,对。
韩训抚开湿发冷笑,他死过,已经糊里糊涂的过了一辈子。
他帮孙浩然赢来的“最佳编剧”水晶奖杯,也帮他结束了可怜的一生。
讽刺得想笑。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韩训一抬眼就看到了屏幕上熟悉的名字。
“孙浩然”。
韩训皱了皱眉,站起来往浴室走去,没有理会。
他浑身黏腻着汗水,心情还在那场死亡噩梦之中,根本没法平静下来,反而愈加烦躁。
他脱掉衣服,赤.裸的站在花洒下,直接打开了龙头。
即使他拧的是热水开关,劈头盖脸洒下来的水却冰冷刺骨。韩训咬着牙忍下突如其来的刺激,任由冰凉的水流打在肩胛,带起一阵战栗。
活人才知道刺骨寒的滋味。
他强忍着颤抖,狠狠咬牙站稳,脸颊上胡乱混杂了水渍,低声呜咽被吵杂水声盖过,灵魂上的疼痛散了出来,过了一小会儿,身体逐渐习惯了冰冷,渐渐感受到水温该有的暖意。
花洒里的热水,从头顶浇下来,淌过凌乱的发梢使黑发顺滑服帖,闭上的眼睛,睫毛划破了流畅的水痕,勾起一道温柔的弧度。微张的薄唇汲取空气,干净的流水顺着线条优美的脖颈,在锁骨积起水,再往下划过瘦弱苍白的胸膛,滴落在地面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韩训遗传了一副好相貌,长期躲在室内写剧本,皮肤白得不可思议,头发微长柔顺的生长,带出恣意懒散的意味。
等他洗好澡,擦着湿润的头发走出来,还能听到手机执着的铃声。
终于,他接了。
“小训,你终于接电话了!”
孙浩然的声音熟稔、亲切,“喂?小训?喂喂喂?”
“嗯,刚才在洗澡。”韩训握着手机,仍是冷漠,对外界毫不关心的偏执狂。
“我还害怕你出了什么事或者手机关了静音,都想上门来找你了。”
“说吧。”韩训声音低沉,擦着头发问,“什么事?”
“你还问什么事——”孙浩然的声音在手机那边顿时急切起来,“下午开碰头会啊,甲方全到了,就等你了。”
“我马上来。”韩训挂掉电话。
孙浩然对韩训的一举一动都透着温情。
可韩训回忆起来,只觉得孙浩然的每一句话,都透着深意。
这人随时监视他的行动,妄图掌握他的思想。
换以前,韩训可能觉得自己疯了才会有这种想法,现在,他盯着熟悉的房间,眸子的暗沉下来,在无人的室内露出浅淡的笑容。
既然他知道了未来,何必再做一个枪手。
继续给凶手送枪,那可真是太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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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浩然工作室租的写字楼在离出租屋不远的商业中心。
门外印着“孙浩然影视工作室”的磨砂铭牌,显得格外刺眼。
孙浩然等了很久,终于看到了韩训的身影。
青年穿着白色毛衣,脸色却比毛衣更白,消瘦的脸颊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