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洲躺在床上,了无睡意。
他左臂曲起枕在脑后,右手拿着手机,单手给苏娆发微信。
【晚安。】
苏娆没回,江季洲想,这个时间苏娆应该睡了。
放下手机,江季洲闭上眼,脑袋里满是乱糟糟的场面还有那些话。
江季洲翻了个身,烦躁的骂了声。
过了许久,江季洲逐渐有了睡意,才迷迷糊糊的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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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迎的房间一直灯火通明。
送江季洲回房以后,他坐在床上想了很久。
江季洲不愿意回家,他又何尝愿意。
父亲从小对他的教育,便只有服从,他的父亲不需要他和阿洲说不,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不需要不同的意见,只需要听从他的吩咐,把他安排的事情做到最好,这就可以了。
母亲性格温婉柔弱,对父亲又言听计从了二十多年,便是心里向着他们兄弟二人,嘴上也是不敢说出口的。
江迎叹气。
他自小被养成的习惯,是在父亲面前少说多做,即便心里有不情愿,也只是憋在心里一个人消化掉。
可阿洲就不同了。
阿洲从小就一身叛逆骨头,越是不让他做的他越是做。
那年生病的事情,他知道不怪阿洲,根本跟他没有关系,可父亲偏是对阿洲下了手。
等他好起来的时候,阿洲已经变了。
他也就没有再跟阿洲道歉。
现在看来,他当年是做错了。
父亲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人,他应该在过后开解阿洲才对,而不是这么默默的过了这么多年。
长兄如父。
阿洲对他,其实是有怨的。
江迎一声长气,随即拿过手机,给江宁发了一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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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江季洲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的捞过手机,放在耳边“喂”了一声,也没看来电显示。
打电话的人是柳岁,“阿洲你是还没起来吗?这都几点了你还不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太阳要晒屁股啦~”
柳岁毫不留情的嘲笑,让江季洲清醒了几分。
江季洲坐起身来,扒拉两下凌乱的头发,声音沙哑,“有话说,有屁放。”
“哎呦~”电话那边的柳岁叫了一声,不满道,“方自羁你又打我的头!我说了好几次了,不要打我的头!会变笨的!”
“走开吧你。”方自羁道,“就你那脑袋,再笨还能笨到哪儿去,明知道阿洲不是自然醒的时候起床气很重,你还嘲笑他。”
柳岁“呃”了声,“我忘了。”
方自羁淡淡道,“所以说你是个笨蛋,手机给我。”
“噢...”
电话很快换了人接,“阿洲,你在哪儿,我们三个想来看看你。”
江季洲抿了下唇,报了地址,“我在我哥这里。”
“好,我们一会儿就过去。”
江季洲点点头,“恩,我在这儿等你们。”
“好嘞~”
方自羁挂断了电话。
江季洲没了睡意,顺便看了眼时间,才八点半。
坐在床上又缓了几秒,江季洲才下床。
洗漱过后,江季洲出去找江迎。
刚走到客厅便听见江迎正在打电话,江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