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眠,许是这一天当真是累到了,叶无悔睡得很深,毫无睡意的小狐狸在被窝里扭扭动动,上钻下挪的,竟都没将他吵醒。
左右自个儿也睡不着,莫子衣索性便不睡了。
被窝里伸出一只毛绒绒的爪子,“吧唧”一下,轻轻柔柔的摁在了叶无悔的脸上,一寸一寸,细细抚摸。小狐狸趴在他的身边,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张精雕细琢的脸。
肌肤犹如宣纸般白皙剔透,恍若谪仙的面庞上,眉若春山,美目似画。就是这样的一张脸,对旁人时,清冷得寒风刺骨,在看向身为狐狸的他时,却又温润的如沐浴春风。
他的小无悔,处事之时依然干脆果断,却不再像上一世那般冰冷得像块无法靠近的石头,相处的这些日子,总有那么一瞬间,让莫子衣生出了一种“也许叶无悔也对他有意”这样的错觉。
他就这样深深的望着叶无悔,不知盯了有多久,也不知何时,莫子衣自己也渐渐的沉睡了去。
叶无悔向来勤奋,无论身处何方,哪怕如今身在昭天门,依然准时作息,寅时一到,便晨起修行。莫子衣向来贪睡,没到正午皆不愿起来,第二日,叶无悔便如寻常一般没叫醒小狐狸,亲手替他准备了满满的吃食才出门去。
莫子衣砸吧砸吧嘴,还沉浸在美梦之中,却听耳畔一阵河东狮吼:“起来啦!!辰时了怎的还在睡!!莫不是你家主人将你宠成了一个懒汉!!”
殷无情一把揪起狐狸尾巴,将他倒挂在半空。仰星河凑热闹的伸出手,在狐狸身子上重重的推了一推,莫子衣就这样,被荡秋千似的,晃醒了。
莫子衣被晃得头晕,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见仰星河正蹲在他的身旁,把玩着狐狸尾巴的毛毛,表情好似凶神恶煞:“睡吧,多睡会,会更好吃。”
凶则凶矣,实则是只软豹子。
莫子衣挥手,猛地给了他一爪子,仰星河立马噤声,捂着脑袋上的几道血痕蹲在一旁哇哇大叫。
顺着惯性,尾巴打了个转,小狐狸轻巧一跃,直接骑在了殷无情的脑袋上,爪尖钻出,简单粗暴的疯狂抓弄他的头发,以发泄自己被吵醒了的气愤。
“你这狐狸,怎能对师傅如此胡闹!!”
“绕是九尾灵狐也不许!”
殷无情大惊,连忙去捉头上的小狐狸,哪想这狐狸跟他肚里的蛔虫似的,预判走位,躲过了殷无情每一次的动作,还能顺便再在他头顶上勾上那么一爪子,好好的一个端庄大气的道髻被抓成了一团鸟窝。
堂堂无情真仙,竟被一只还是幼年期的九尾灵狐搞得哭笑不得,束手无策,只得对着仰星河求助道:“还看着,还不快来帮我!”
小狐狸龇牙咧嘴的守着阵地,嗓子里发出凶狠的呜呜声。
超凶!
仰星河正欲出手,红焰从小狐狸的口中喷射而出,化为一条火龙,直冲仰星河的脑袋。
仰星河一下子怂了,连忙蹲下躲开,找了个花瓶挡在自己的面前:“不是徒儿不帮,而是这三味真炎太过恐怖,徒儿实在惹不起!”
哼!
莫子衣抖了抖尾巴,直接在殷无情的脑袋上,就地打起盹来。
修炼归来的叶无悔,推开门来,看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
小狐狸蹲在殷无情脑袋上,高高的扬起两条雪球似的尾巴,眼角泛着淡淡的水雾,大大的打了个哈欠,一脸不愉。
无情真仙盘腿坐在地上,欲哭无泪,脑袋上一片狼藉,再放几根小树杈,都能让鸟在发顶上搭窝了。
仰星河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