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婧如抬手示意报信的人退下,伸指敲了敲门,下一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怒喝声:“天塌了?”
吕婧如一垂眸,轻轻地笑了一下。
凤青衣办公时一向不让人打扰,就算是大事也得等她处理完事务再说。但那边既然传信来说是要见王爷,那她自然尽心尽力,第一时间通报。
但至于王爷发怒不发怒,她可没得办法。
吕婧如隔着门大声回道:“王爷,偏院那边来消息,说王妃想见您。”
“不去!”
凤青衣快速的回答让吕婧如的心里乐开了花,下一秒她就准备回话给传信的人让他从哪来回哪去,然而,她刚下台阶,身后的门就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
吕婧如回头,看见凤青衣摸了摸鼻子越过她往外走,只留给她一个背影,风里传来她悠悠的声音:“剩下的那些折子,本王晚些时辰再看,莫让人动。”
“是。”
吕婧如弯腰行礼,抬头后脸上一阵面无表情,心中已然气得要命,早知道,她就拖到王爷看完折子再说了,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倒便宜了那个女人。
“王爷!”
传信的人听说凤青衣在处理公务,本以为还得等很久,结果凤青衣这就出来了,委实吃了一惊,连嗓音都变尖了些。
“你先去传信,本王随后就到。”
“是!”
凤青衣来得挺快,到得明苑门前时却愣在了原地,站了半天才抬手欲敲门。手指关节离门还有不到一拳的距离时,凤青衣停住了动作,又将手放了下来,垂在一侧。
她这么着急过来是干嘛呢?等着看明苑哭?说她不愿意嫁过来,不愿意做这三王妃吗?
越想越烦,凤青衣一甩袖就要原路返回,一转身却愣住了。
明苑不知何时站在院子里,也不知看了她多久了。
也是,她方才过来的时候没让婢女跟着,没听说明苑就一定在房里。
就像偷腥的猫被抓了个现行,凤青衣咳了一声,镇定自若的开口:“去哪了?刚来就耐不住寂寞跑出屋了?这府里不比观里,外面没有山路给你爬。”
明苑静静地望着她的眼睛,一汪秋水水盈盈的,让人顷刻觉得岁月静好。
“贫——”一想起临行前师父说的话,明苑低头掩住了眼里的难过,改了自称,“我方才就在那边站着等王爷,”
明苑朝着一个方向伸手一指,那确实是凤青衣的必经之路。
“是您走得太急,没看见我。”
凤青衣伸手指了指明苑,呼吸有些急,一阵大喘气:“怎么,听你这意思,本王就这么急不可耐,上赶着要见你?”
明苑不说话只望着她,明显是默认的意思。
凤青衣更慌乱了,口不择言:“收起你那多余的心思!本王是急着回去看折子,谁,谁急着看你!”
凤青衣越说越烦,这下干脆真的要走。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明苑伸手拉住了凤青衣的胳膊。
“锦玉。”
凤青衣听到这二字猛地转头反钳住明苑的胳膊,眉头紧皱成“川”字,一片严肃之色:“你怎么知道这个?”
凤青衣,字锦玉。
除了大哥凤泽谦在世时偶尔这么叫她,就连凤月都没叫过,更遑论别人。
凤青衣眼一眯,突然想起什么。
不对,这字她曾经主动告诉过一个人,那就是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