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深一直默默自斟自饮,面前美人也只是被他命令侯立一旁,不必侍奉。
对方莫名转移炮火,他也不恼,只是微微摇头,面上笑意温柔和煦:“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世间美人无数,少了一个,自有无数补上,斩生剑主又何必在意这一个呢?”
“含章君所言倒也有些道理——”
任风行失笑,却颇为叹惋地摇了摇头:“只是未能一睹美人芳容,任某只觉可惜得很呐。”
“这倒无妨,”陆云深含笑道,“听闻剑主向来喜爱温柔似水之佳人,而据陆某观察,方才那名女子美艳有余,温婉不足,美则美矣,却不如斩生剑主身边那位佳人清丽可人,温柔多情了。”
“哦?”任风行面上笑意更甚,终于不再咬着陆云深不放。
他伸手将侍立自己身侧的美人揽入怀中,终于话锋一转,再度将美人们鱼贯而入之前的话题接起:“沧溟君,你是说,那莲华君已然是玄灵境后期了?”
慕玄颔首,面色也沉了下来:“那夜在下从缥缈城赶回,亲眼目睹那莲华君手持玉剑,刺穿了逐风君胸口。宋贤弟一向长于毒术,攻击手法诡秘刁钻,却还是被其斩杀。“
他顿了顿,又道:“况且,某见状也上前想要将其制服,可他与逐风君拼死相斗后,竟还有余力与某打了个平手,可见对方修为深厚。”
“既如此,不知沧溟君心中可对此人杀上浮天宫的目的心有定见了?”
陆云深将手中酒盏放下,轻笑道:“陆某听闻浮天宫除却逐风君亡故外,未有一花一木损毁,想必对方也不是为了某件宝物而来。”
“……的确,”慕玄叹了口气,“慕某这几日思忖许久,还是觉得许是宋贤弟不知何时与人结了仇,只是这仇家某也闻所未闻,棘手的很。”
殿内一时陷入沉默。
圣女寒从头到尾都在冷着脸,而就在她下首,一名瞧着只有十八九岁的青年也百无聊赖地托着腮,却是一直在悄声逗着侍立案旁的美人小姐姐,将对方逗得一直忍笑,连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反观任天行一侧,却是一双生得极为相似的男子,一人火红长发高束,随性不羁;一人银白长发随意披散,面容冷淡阴沉。
四人皆未参与到三人对话当中,慕、任、陆三人也不甚在意。殿内沉默良久,就在青年终于将那美人逗得忍不住发出第一声低笑后,任风行却倏然开了口。
“沧溟君,不知往生镜如今,可在你手中了?”
慕玄一怔,余光先是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举盏饮酒的陆云深,随即便向着任风行点了点头,低笑道:“不愧是斩生剑主,竟也知晓慕某离开未央宫时顺手带回了往生镜?”
“神器气息特别,近神天阙也有神器存留,任某自然对其更为敏感些。”
任风行笑得亲和,声音却逐渐冷了下来:“还请沧溟君好生保管……任某总觉得,有人会来抢呢。”
浮天阁前往客居的路,乃是一条幽静整洁的小路。
可今日,这条石子路上却热闹非凡。
不为别的,只因这路上来了两个人。
幽洲夜城的夜圣,乃是闻名天下的冷厉阴沉。可今日,这位大人却极为罕见地抱了一名女子。
那女子身着白纱仙裙,却好似极为娇羞似的,将整张脸都埋入了容逍遥怀中,连身体都紧张得微微颤抖。而后者虽面容沉郁冰冷,抱着前者的动作却极为小心体贴,犹如怀中抱着一件珍宝。
浮天宫几乎所有女弟子都红着脸藏在树丛里小声议论着,为夜圣大人的深情所折服——可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