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凤对她微微一笑,转头对诺姐儿道:“走吧,小姐?”
那黑衣女子自然知道夫人最是疼爱小姐,便伸手轻轻的扶着诺姐儿下车去。
诺姐儿面上带着明媚的笑意,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那种贵女气度就散发出来了,并非娇柔做作,二十举手投足间自然散发的那种气质,让人不由咂舌。
随后沉香就来扶陆鸣凤下车,一身雪白素锦底杏黄牡丹花纹华服,雪絮绛纱披风,脚下一双靛青朝云绣花鞋缓缓的踩在地上,已经有人上来替她整理衣襟。
一身杏黄缎面牡丹折枝刺绣圆领对襟褂子的沉香也稳稳落地,她忙上前扶着陆鸣凤,门房得了信,忙开了府门,雍容的任由沉香扶着,一步一稳的缓步有走上台阶,突然听见一阵马蹄声响起,陆鸣凤头也没回,可身后马蹄声停下来。
宫玄迟看着一步步往台阶上走的女人,身旁还跟着个七岁的小姑娘,一时心里有些触动,不由多看了两眼。
可是陆鸣凤却并不知道,不过即使她知道,想来也并不会再回头看一眼吧。
一队人马渐渐走过,可是鸣记东家到了大历的事,却在京城里传开了去。
宫玄迟自然也听闻了这个鸣记东家的事,听闻东家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人称云璋夫人。
云,纯洁无暇,璋,美玉。宫玄迟沉思,这会是谁?
出去打听的惊雷很快就回来了,他面色有些奇怪,似乎有些不愿意说,跪在地上半晌也不说话,宫玄迟便沉着脸问道:“怎么回事儿,快些说来。”
心知不可能糊弄得过去,惊雷一五一十的把打听来的可靠消息禀报给了宫玄迟。
听完惊雷的话之后,宫玄迟一脸颓然的倒坐在矮榻上,心里却浮现出那张灵气动人,精雕细琢般的脸庞,渐渐的和今日见到的那个美妇人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那个气度雍容,清华高雅的女子,那个看着柔柔弱弱鬼灵精怪的丫头,竟然……竟然是一个人?
自从七年前,因为自己把诺姐儿送给了灵墟长老,陆鸣凤亲手把一柄利刃送进他的身体,他和陆鸣凤闹翻之后,他再也没有关心过陆鸣凤的消息,后来他时常还会想起她。
想起她娇嗔笑怒的模样,想到她的眼泪,想到她的无助,想到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这都如同镌刻在他心里,想起来时,难免心口隐隐作疼,可是……他不愿意多想,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对她的亏欠,还是因为自己曾经的懦弱而失去她感觉痛心,他觉得如果可以,让自己的记忆被删除该多好。
可是今天,他快马奔腾中偶然瞥见她众星拱月般被人前后簇拥着的模样,明白她不再是那个时时需要自己保护的小女人的时候,仿佛伤疤被撕开,虽然不再疼痛了,可是却很不习惯。
他想念陆鸣凤那双闪动着水光的眸子,杏花眸子里仿佛盛放着山花日月,眨一眨都是潋滟风波的模样,让他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可是如果这样……那为何曾经的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去找她呢?那时候或许好好哄一哄她就好了,可是自己却一直宁愿麻痹自己也不愿意知道她的状况,仿佛这样就能掩盖自己的情愫。
宫玄迟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她心里寻思着那些事,那些曾经和陆鸣凤的点点滴滴。
他曾经抱着她共睡一榻,同床共枕,虽然什么也没有做,可是那时候,他还记得陆鸣凤睡着了抱住自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可爱的模样,难道是那时候,他就动心了吗?不,或许更早,早在安北镇她落水时的一吻就动了心?
他仔细的寻思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