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煞心就进来把诺姐儿带了出去。
大殿里只剩下宫珏翌和陆鸣凤两个人,她神色冷凝,不复之前在诺姐儿面前的柔和。
宫珏翌苦笑,转身负手往鎏金宝座走过去,似乎并不打算说什么。
半晌,他才开口,带着几分犹豫:“孩子是靖亲王的吧?”
这话从何说起,陆鸣凤不由愕然,他怎么会觉得这孩子是宫玄迟的?她就只和他有过一次,自己和宫玄迟清清白白。
可是她竟然鬼使神差的点了头,“是又如何,谁规定我只能给你生孩子!?”
一种前所未有的苦涩漫上宫玄迟的心头,之前没有得到陆鸣凤的确认,他还抱有一丝侥幸,可是如今,他竟然觉得苍凉如此,心里已经冰封千里。
“难怪他一直不娶,原来是在等你,很快我一旦不行了,就禅位给他,只是……”宫珏翌表情一凝,仿佛喝了一碗苦药似的:“只是太子宫晟他还小,只希望你能够广开一面,放过他和皇贵妃吧!”
陆鸣凤没有料到宫珏翌会和她说这些,可是心里更多的是惊讶,宫珏翌要把皇位让出来?既然反正都要让,为何一定要在她回来的时候呢?
紧接着便听到宫珏翌道:“我亏欠你太多,这么多年,我也想明白了,不管诺姐儿是不是我的孩子,我都是欠你的。”
陆鸣凤闻言不由嗤鼻,如今他知道自己欠她了?七年前,不顾一切的拿她作棋子的时候,也从不见他手软啊,如今来和她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你觉得欠我,又有什么用?你能赔偿我什么,你不觉得可笑吗?如果道歉有用,衙门拿来做什么!”
宫珏翌没有想到陆鸣凤情绪会如激动,他歉意的看了一眼陆鸣凤:“如今你什么都有了,我又能还你什么?”
这话一出,陆鸣凤也反应过来,如今的她还却什么呢?有了云族云璋夫人和鸣记东家的这个身份,自己还缺什么呢?
如果是过去,她还总在疲惫的喘不过气的时候,渴望能有个人揽她入怀,为她遮风挡雨,如今已经习惯了什么都靠自己之后,她没有那种心思了,无欲无求。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道:“你亏欠的最多的却不是我,我也不需要你的东西。”
宫珏翌不由一愣,难道除了她,还有……他脑海里又想起刚才在的小姑娘,她,难道是他的女儿?可是陆鸣凤自己亲口说的,诺姐儿是宫玄迟的女儿。陆鸣凤正想要走了,该说的都说了,留下来又还有什么意思呢,她如今也算解了一个心结,她就是想要宫珏翌拿她没有办法的样子。她就是想要让他感受一次无法控制她的那种快感,如今目的达到了,可是她心里却没有预想的那么欢喜。
谁知宫珏翌突然站起身往一旁的紫檀木几走去,他撩衣摆盘腿而坐,在桌上铺上宣旨的黄绸子,抬头对陆鸣凤柔声道:“最后帮我磨一次墨吗?”
陆鸣凤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是还是点了点头,正如他所说,也许这辈子最后一次为他磨墨了,何必如此苛刻呢?
她半挽起袖子,在砚台里滴了两滴清水后有规律的把松纹徽墨轻轻的磨动。
墨汁越来越浓,陆鸣凤很准确的在合适的时候停了下来,墨汁浓厚得宜,宫珏翌那些那杆磨的有些旧了的紫毫笔在砚台里蘸了蘸墨汁,轻车熟路的在黄绸布上落笔。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写完旨意后,他习惯性的吹了吹还有些湿的字。
最后,他把圣旨拿给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