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华清如同当头被泼了一瓜瓢冷水,浇的她透心凉,整个人都心冷如冰。
曾经的宫珏翌,对她的一滴眼泪都十分心疼,总会觉得对她有愧疚,在宫人或是京城的贵妇们眼中,她和皇上宫珏翌之间的那种温暖相依的幸福,也是她们羡慕不已的。
可是今天,宫珏翌竟然对她的眼泪视若不见,他曾经对她的怜惜呢?难道就随着他的猜忌和怀疑消失的一干二净了吗?
慕容华清心中如同在寒冬腊月里赤足走在冰雪上,由下而上的冰冷渐渐的覆盖了她的全身,这种感觉在本该温暖和煦的四月里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可是此时门外的雷鸣声又猛地一声炸开了,仿佛也在嘲笑她。
如果是曾经的慕容华清,或许会对宫珏翌的质问和冷漠而感觉心疼,可是如今的她,一心只有利益,一心只有手中的荣华富贵。
她就这样麻痹着自己,可是心口为何还是涌上那种蚂蚁啃噬般的疼痛,她顿时觉得眼泪从刚开始的演戏有了几分真正的酸楚,那些从心底流出来泪水落在衣衫上。
宫珏翌却觉得厌恶非常,他没有耐心继续陪着慕容华清演戏了,声音就有些尖锐的道:“皇贵妃,你最好珍惜我给你的荣华富贵,否则我既然能把你从冰窟窿里捞出来,也能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
宫珏翌的声音冷漠到了极点,可是慕容华清的心更是疼痛难忍,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对宫珏翌有如同魔障般的执着。
可是他的冷漠如同一把利刃,把她的心口刺的生疼,慕容华清低垂的头渐渐扬起来:“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宫珏翌没有想到她竟然会问这个,他还没有回答,慕容华清就自嘲道:“为你付出所有,原来所有的夫妻情分都是因为我们的孩子,如今他没了,你也要这样对我吗?哈哈哈……”
她仰头笑了起来,看着宫珏翌的目光如同一直受了伤的小兽,宫珏翌听她说完这番话,心头有些松动。
慕容华清一直都在窥测宫珏翌的心意,自然是捕捉到了他眼中的那一抹松动和不忍。
她双目赤红,对着宫珏翌决绝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妾身入宫十五载,为皇上只诞下一名龙子,没有为皇上尽到开枝散叶的本分,如今太子薨逝,妾身有罪,妾身告退了,只愿下辈子能弥补自己的罪过!”
她的声音带着那种低沉压抑的悲伤,说完话,整个人就往一旁的柱子冲过去,她的模样决绝,没有丝毫作假的模样。
可慕容华清却心里十分害怕,她在赌,赌宫珏翌的心软,赌他对自己残存的几分怜惜。
可是宫珏翌的声音却迟迟没有响起,她朝着对角最远的柱子冲过去,眼见就要到头了,她心里万分悲痛的时候,宫珏翌的声音总算响起来了。
“行了,别演了!”
她的身影止步于柱子前三步远的位置,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宫珏翌还是不肯相信她?
这种认知让慕容华清心头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与其这样,刚才还不如真的撞过去,她注意一点,不用撞死,只流着血也能博得宫珏翌的几分怜惜吧。
可是宫珏翌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他也没有想到慕容华清会在他面前使这种拙劣的手段。
原本她说话的时候,自己都有些松动了,没想到慕容华清会用这种方式来博得他的可怜,她竟然想用这种方式来糊弄他。
宫珏翌气极反笑,目光充满了对慕容华清的失望,他笑着看着她,笑容里是无尽的嘲讽和冷漠:“没想到你到现在还想要骗我!”
“妾身没有!皇上,您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