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不说话，闷头吃饭。

    一盒盒饭吃完，旁边递过来一张纸巾，顾倾城看向叶黎。

    分别一个多月，他瘦了很多，棱角透出和方归远相似的凌厉，只是没有方归远那么犀利罢了。

    “下午没有我的戏了，要去酒店坐坐吗？”

    从拍戏之后，顾倾城便没有住在这边的小屋。

    叶黎沉默着点头跟上，来的时候他心里很乱，以为来了之后顾倾城可能一眼也不想看他，但很意外，顾倾城的情绪没有那么激烈。

    但是，正是这样的平静才让叶黎更加担心。

    现在的他，不知道顾倾城在想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酒店，房间很大，但两人都有种逼仄的感觉。

    顾倾城从房间里翻了一圈，翻出之前刘婧婷拿给她的水果，香蕉皮黑了，很不雅观，顾倾城拨开一根递给他，“要吃吗？”

    “谢谢。”

    叶黎低头吃香蕉，房间里安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顿了顿，叶黎说：“小月亮。”

    “嗯？”

    顾倾城侧目，叶黎微微摇头，但随即又顿住，他望向顾倾城，“你恨我吗？”

    恨？

    是一种很激烈的情绪，现在的顾倾城没有。

    但顾倾城想起自己刚刚醒来最初遇到叶黎时候的样子，那时候的她朝气蓬勃，怼天怼地，没有她不敢做的事。

    现在的她没了锐气，依旧怼天怼地，但已经不想去做事了。

    对叶黎，观感复杂，说不上爱恨，只是无力，只是不想理会。

    这种感觉她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涌上来的，但等她发觉的时候已经难以掩饰，而她也无力掩饰。

    垂眸，顾倾城说：“我不知道。”

    叶黎没有再说话，或许，顾倾城一天没想起来，他就依然可以自欺欺人的粉饰太平。

    但是，当他触及顾倾城眼底的时候，心口还是忍不住跳了一下。

    很疼，像一柄刀直接插在心口。

    “或许，我该感谢你，对吗？”顾倾城说，看着他的眼神也意味深长。

    叶黎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是说……”

    顾倾城的话没说完，叶黎的手机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