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一兰此刻仿佛是一个纯真无害的无家可归的小孩,天真中带着几分任性地说:“我不想自己另外有个家,我想住在这里。”
晚凝十分鄙视她这种装无辜的样子,微微皱眉:“这事以后再说,等你的兄长来了我们再讨论。太子已经请人送信给你曲理寨主了,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來。”
阿一兰顿时眼圈红了:“你和太子合谋来算计我”
晚凝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世界上最厌恶的事情不是你说的话对方听不懂,而是对方故作白痴装听不懂,比装听不懂更可恶的是,对方还恶意曲解和无中生有地中伤你,她不由厌恶地看了一眼阿一兰,嗤笑一声:“算计你我如果不是同情你,念你当初救过我丈夫,就让你留在大牢里好了,何须去求太子放你出来。还用算计你”
阿一兰被她一笑,有些沉不住气了,忘了装无辜,反唇相讥:“你不必装好人,太子放我出来还不是看在新杰的面子上”
新杰原本以为阿一兰只是不懂事,所以二人说话,他并没有插嘴,但是这种事他不能让人曲解了莲儿,委屈了她:“阿一兰,这事确实只能是我夫人求的太子,我事先并不知道。”
“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讨好你。”阿一兰依然如故,不仅自己自私,也以为天下人都跟她一样自私。
“余将军,请你将这姑娘带出去吧。”晚凝彻底放下了脸,她已经被这不懂事的女子烦到了极点,她有点后悔自己帮她求情,也许让她充边更合适。她不想将丈夫交到这种人手上。“烦请你交代你的同僚,唐将军这次伤重,修养期间不便外人打扰,闲杂人陌生人等一概不许进这个院子。”
“是,夫人。”余力成跟在新杰身边经常看到夫人,夫人向来对他们都很和蔼,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她拉下脸来说话。他赶紧将阿一兰带出去。
是夜佳人依然要执意离去。白天她在阿一兰出现的时候的表现,让他疑虑重生。虽然她最后冷脸赶走了不懂事的阿一兰,是的,在他心目中阿一兰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但是莲儿不一样,她的心思太深,她太内敛,有些想法她既不会说,也不会表达出来。她看见阿一兰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的眼神和回避;这几天她看见富心淑出现时候的漠然和平静;自从上次她从医馆出走之后,对自己保持着彬彬有礼的距离;虽然他极尽所能地贴近她,但是两相厮守时,他仍然能感觉到她心灵上些许的退避和萧索。所有这些让他不得不担心她心中是否又在计划抽身却步。思虑良久,他决定去找她,无论如何他不能坐视他们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来到自己当初为她种满玫瑰花的小院,院子里还开着今年的最后一朵玫瑰。卧室中,莲儿站在穿衣的全身铜镜前,彩儿在为她擦药,揉搓每一处伤痕。遍布双肩,双臂和双腿的伤痕和淤青让他触目惊心。看到少爷出现,彩儿赶紧默默地退出来,而莲儿站在那里没有动,良久她才拿起衣裙掩住那遍受摧残的身体。
“你不应该来。”妻子满眼的泪水,无限的委屈,他终于明白了她这几天不愿跟他共处一室的原因。
“当初是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