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吴易宁吴教授……”林雪怡哽咽道。
“他怎么了？”胡克昊感到一阵恐惧，他害怕出现传说中的“叫兽”的事情。
“吴教授批评我了！”
“为什么批评你？”看来并没有发生“兽”的事情，胡克昊放下心来。
“因为我没有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他问我要实验数据，我拿不出来。他在实验室大吼大叫，当着众多师兄妹的面骂我……”林雪怡讲道。
“吴教授是一个老学究，这是他一贯的工作作风。他这么做是为了敦促你进步，你要体谅他的一片苦心……”
“他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我以后怎么在实验室抬得起头？”
胡克昊安慰了林雪怡很久，她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胡克昊岔开话题，说道：“做好科学研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就像毛-主-席说的，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做科研也是这样，需要付出艰辛的劳动，需要苦战……”
“攻城不怕坚，攻书莫畏难，科学有险阻，苦战能过关。是吧？我都听你多了好多遍了，耳朵都听起茧疤了。”林雪怡说道。
“也要注意劳逸结合，要不周末出去耍一耍？放松放松？说不定灵感就出来了。”胡克昊小心地征求林雪怡的意见，这正是他给她打电话的原因。
“我看还是免了吧！吴教授要实验数据要得急，我周末只有加班干活了。”
“需要我帮忙不？毕竟我是理论物理专业的高材生。”胡克昊问道。
“你就算了吧！我们是做实验，不是搞理论。况且，没有经过我们实验室安全方面的培训，外人是不可以随便进入我们实验室的。”林雪怡说道。
“还有一个原因，吴教授要进行技术保密，不允许其他人擅入，是吧？”
“你也可以这么想。”
林雪怡科研任务繁重，胡克昊不便去打扰他，于是改变计划，趁此周末的空闲，打算去重庆石柱县调查孙隆的家庭情况。要是他家果真贫穷，助学金自然给他。要是他家是假贫穷，助学金就得给另外真正需要的人。这件事看起来微不足道，但胡克昊认为这是一件大事。假设，有一个需要帮助的人以后要成为大人物，只是眼前非常困难，要是这笔钱恰好又帮助了他，这岂不是一件美事？
胡克昊计划了行程，先坐火车到石柱县，然后坐班车到孙隆的乡镇和村子。白天去他家访问，晚上可以住镇上的宾馆。如果机缘凑巧，也可以借宿农户家里，当然要给钱。然而，现在人们之间越来越不信任，借宿农户家里可能不太现实。
胡克昊坐完火车，转乘班车的时候，早早占了一个位置。不料乘客很多，车子装满之后还剩七八个人。车站管理严格，不允许超载，超载的班车不允许出站。司机朝那些乘客使了一个眼色，乘客们领会了司机的意思，于是步行到街头某个地方，待班车出站以后，他们再悄悄上车。很多时候他们都是这么干的，司机和乘客都心照不宣。
果然，班车出站以后，在交叉路口搭载了他们，然后驶出县城，进入乡村公路。超载的乘客当中有两个老太太，看起来年纪很大，佝偻着腰站在过道里。那些有座位的乘客假装都没有看见老太，脸扭在一旁，并不让座。胡克昊于心不忍，进行了几分钟的心理斗争之后，把座位让给了老太。
班车在乡村公路上又行驶了一会儿，司机接到一个电话，说前面路段有交警在查车。班车司机们为了避免超载罚款，他们经常互通消息，和警察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这也是他们的一种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