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也习惯了,但这一道光,似乎跟以前所收到的强度热度光感度不是一个级别的。
他的眼镜虽然还没配好,但其实度数也不深,只是最近考试周用眼过度导致眼睛酸涩,才会难得戴上这么一个辅助工具。
怀疑自己没加辅助导致视觉失调的他,眯着眼睛望向不远处那眼里迸发出奇异光芒的女人。
那不是今天早上的雪糕郎?
走了几步发现他在门口没跟上的程铮鸣回头喊了他一声:“过来啊阿喻,你搁那愣着干嘛。”
随即又立即回头笑眯眯地跟一众女生打招呼:“嗨美女们你们好哇,我是程铮鸣,初默的室友。”
初默就是那送信送了大半个月的二姐夫。
夏笙还处于极度震惊之中,不晓得自己一路看着长大的白菜到底是啥时候被那条正盘顺的猪给拱了,难得面对着帅哥主动打招呼而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倒是旁边的盛嘉音嗔了程铮鸣旁边一虎背熊腰,满身腱子肉,身高几乎要突破一米九的男人一眼:“你们倒是来得挺早。”
男人挠了挠后脑勺,憨憨笑了一声:“我们刚去给我们那层楼的寝室派雪糕去了,就耽搁了一下时间,是我错了媳妇儿。”
说着就伸出长臂一把将她拉到了身前虚虚搂着,一脸柔情蜜意地盯着她。
盛嘉音挣扎了两下,又哼了一声:“好端端的你们去派什么雪糕?”
初默的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今天是大喜日子,我得派喜糖啊媳妇儿。”
旁边还拿着书在努力复习的倪霜嘶了一声,打了个哆嗦:“酸得我牙疼。”
如果说一开始尤一还觉得她跟心上人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再次相遇得几年’的话,此刻她觉得自己跟贺凉喻应该是已经被月老在脚踝上绑上了红绳子,系的还是个死结。
本想着不被大堂里的人打扰,初默还特地选了一个包间,因此当八个人浩浩荡荡地进了房间之后,尤一小小声地跟旁边的夏笙说:“这下外面店员真的比客人多了。”
初默:“……”
他轻咳了两声,将菜单递到了盛嘉音手里:“女士优先,你们看看想吃什么。”
说完就招呼着大家入座,而回过神来的夏笙,眼瞅着贺凉喻落座之后,非常刻意又非常随意地将左边的尤一一扯,将她推到了右边的位置上坐下。
一下就和心上人做了同桌的尤一瞬间绷直了身子,双手乖乖地放在并着的膝盖上,连呼吸都不敢喘太过分。
贺凉喻单手支额,垂着眼帘看着旁边如临大敌的小姑娘,将她的反应都收在眼底。
女孩浓密的长睫在以高频扑闪着,眼珠子游移着转来转去,飘向各个方向,就是不望向他。
就跟他在裸奔多看一眼要长针眼一样。
他皱了皱眉,又扯起嘴角低低呵了一声。
从小都是这样,他都习惯了。
他不开口的时候薄唇习惯性紧抿,嘴角还稍稍下压,配上冰冷肃杀的目光,走在大街上像是高利贷催债一样,用程铮鸣的话说就是拍个大头照洗出来可以贴在寝室门口辟邪。
他也曾真诚地向自己建议:“阿喻,不如咱兄弟几个众筹一下,出钱给你去做个嘴角上扬?”
最后当然是以被他抡着拳头暴揍收尾。
想到这里,他收回了目光,打算跟旁边的姜禹换个位置。
算了,别吓到人家小姑娘了,今天怎么说也是个大喜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