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死于一年前的车祸。
“龌龊之徒”装修得极富质感,并且,舞台成了重中之重。
简嘉裹着一身夜色进来时,不巧,陈清焰想起沈秋秋那条短信,也约到了这里。
沈秋秋心里并不乐意辛苦挤时间来这种地方看老同学简嘉跳艳舞,但没否决。
陈清焰信息说的很直白:不喜欢可以不来。
她不能不喜欢,怕机会溜走。
又恨他如此冷,她想要的殷勤和温度一点没有,但陈清焰依然让她觉得此前情路种种都成为垃圾。
他是放在“黯然失色”这个语境里的,让前任黯然,让后任失色。
陈清焰的车还在4s店,开的备车,接到沈秋秋,一路聊了几句,索然无味,他看的出对方意图,连撩一下都懒得出手。
相反,更加客气和周到。
但还是愿意带人出来。
看到简嘉换好衣服在一旁候场时,他感觉尤其强烈,是一种非常原始却又有其他企图的感觉,交混着,陈清焰自己没有细想。
等两人对视,简嘉嘴巴顿时发干,内心抗拒:她不想被他的目光消费,随便谁,只要不是陈医生。
但上台后,她还是努力表现出了自己的专业,在妖娆的节奏里。
场子里,有人拼命拉口哨,啦啦队的阵势,不知道的,以为台上正在拔河比赛。
陈清焰发现了张牙舞爪的许遥,他皱眉,在想这是什么日子,程述则比他兴奋,十管麻醉都放不倒的那种,一不留神,开坏了玩笑:
“可以啊,这后宫,还差一个周涤非。”
陈清焰没变脸,很平静,程述朝回狠狠咽了口唾沫,知道说错话,嘴里塞块榴莲,刺激下自己赶紧清醒。
听在沈秋秋的耳朵里,她鄙薄地睨了一眼程述,借着昏光。
程述没接到这份鄙薄,接到了一个电话,陌生号,直闪,他挤出来,在大门口吹了两分钟冷风,然后,揣着一颗热起来的心进来,看向陈清焰,几次欲言又止。
那个嘶吼的dj跃跃欲试,准备狂嗨。
下台时,简嘉穿上鞋,有熟悉的声音对她说:“要不要过来喝点东西?加冰糖的花雕?”
她惊愕地看着对方,本来,在台上瞄到许遥,只是小小震动下,很快想通,但许远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几乎喊出来。
许远揉揉她脑袋,没隐瞒:“我盘了这个店。”
说完,不忘评价:“你真漂亮,程程。”
该不是因为自己?简嘉想,未免觉得太自作多情,张了张嘴,迟疑着是不是说些道喜的话,世事难料。
当然,最糟糕的是,这个时候程述跑去跟许遥搭讪,许遥发现了陈清焰,很快,她理也直气也壮地坐到了陈清焰身边,开了酒,和沈秋秋一起,为他营造出一种左拥右抱的昏君氛围。
“陈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呢?另约了人?”沈秋秋的脸快挂不住,耐着性子问,陈清焰也不解释,只是问,“想回去了?我帮你叫车。”
一句多余累赘也没有。
直接给了一刀。
许遥歪着头笑,猜出眼前的这个八成是相亲对象,瞧那端庄矜持的坐姿,没跑儿了。
场面很混乱,许遥不嫌事大,呼朋引伴,把许远跟简嘉引来,对沈秋秋说:“大姐,你要走抓紧走行不行?麻溜的,别占地方。”
她很嚣张,用一种“大姐你今天打扮超级土”的目光鄙视着沈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