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染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迈步先进了屋子。
向秋低声应了,就垂着头立在门口。
祁染知道估计小祖宗是看她受伤不方便,这才特别派了人过来。可是按照她的性格实在是不喜欢有人贴身服侍,再说就一点小伤。
她自小练武,这样的伤其实也不太放在眼里。
祁染翻出一套换洗的衣物,叫了人送热水上来,便没有再找向秋。
等她洗过澡,换好衣服准备吹灯睡觉时,一眼看见屋外似乎还有人,推开门出去瞅了一眼。
穿着浅色襦裙的向秋就站在走廊的一角,垂手站着,姿态恭谨。
“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回去休息啊。”
祁染披了一件外衣,看见向秋一板一眼的样子也是有些无奈,便开口劝了一句。
“是。”
向秋应了一个字,行完礼,才缓步退了下去。
祁染心中虽觉得有些奇怪,念头在心里转了半圈就掩了回去。见向秋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便也回屋关了门,吹完灯睡觉去了。
而在另一边邵俨也已经洗过澡换了衣服,头发也都仔细扎了起来,额前甚至看不到一点碎发。
他坐在桌前,将临和挑出来的紧要的折子看了起来,眼眸微垂,严肃恭谨,身上的衣服穿戴齐整,似乎起身便要去上朝了。
临和今日被留在府里,刚才看见主子与染姑娘回来,他便极想问问今日如何了。
之前猜测祁染是奸细的事情,临和也并不知道,只以为主子是去过红鸾吉日了,于是那颗想要撮合的心,又快速活奋起来。
刚才回府的时候,染姑娘的衣服上是沾了血的。而且主子还特别嘱咐了要派人过去照料,不过将向秋放过去……
临和心急如焚地想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但是邵俨正面容严肃地处理事物,他便也只能强忍好奇,候在旁边等吩咐。
这折子一批便是近两个时辰,夜已经很深了,府中都是一片寂静。
邵俨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手中的笔,眉眼间的疲惫已经掩盖不住。他垂下眼眸,又给临和吩咐了几句,才将折子合上。
“主子,时候不早了,该歇着了。”
临和算着主子最多也只能睡不到两个时辰,就要起床去上早朝了,当即便没有别的心思,只催着主子去休息。
“让在丞相府的探子去查,那丫头有没有和别的人接触过。”
邵俨的视线落在桌角的一个木盒上,里面放着今日祁染捏出来的泥人。他骤然想起那丫头闹腾的样子,垂下眼眸,唇瓣抿得更紧。
“主子,那根线埋得很深,要现在动吗?”
如今夜深,临和的反应也有些迟钝,想了半刻,才明白邵俨在说些什么。
虽然怀疑染姑娘的身份,他也很诧异。但是更为惊愕的是,主子竟然要为了这件小事去动埋了多年的暗线。
丞相对主子一直成见颇深,现在他又在朝中有些势力,当年埋下的暗线,是主子对付丞相的重要筹码。
若真的因为这件事动了,怕是得不偿失啊!
“去做。”
邵俨闭上眼睛,手指寸寸收拢,嗓音沙哑。
“是,主子。”临和咬咬牙,还是将这件事应了下来。
将事情吩咐完了,邵俨便让他退下了。
屋中重新陷入寂静,只能听到远处的犬吠。
邵俨伸手将那个木盒打开,指尖划过颜色鲜亮的小狐狸,眸色愈发幽暗。
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