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地加大了许多,云浓吃痛地皱起眉来,也有些恼了,一边去掰他的手指,一边恶狠狠地说道:“怀昭郡主已经死了,死在当初那场宫变之中,满洛阳的人都知道。大人若是念念不忘,不如到她坟前诉衷肠去!”
她翻脸不认,还口出恶言,世人常说言语最能伤人,顾修元如今算是好生体验了一番。
他眼中有恼怒一闪而过,随后松开了云浓,冷声道:“翻篇不翻篇,由我说了算,你今日不认也成,我总是有法子让你认的。”
他没有再为难云浓,留了这么一句话后,便离开了。
云浓低着头并没看他,揉着自己的手腕,肩背都塌了些,看着没精打采的。
及至顾修元离开,徐思巧方才敢上前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云浓,方才是……”
“没什么,不过是顾大人误会了。”云浓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唇,端出些笑来,“既然都没旁的事了,那咱们就去看铺子吧。”
徐思巧欲言又止,原是想要劝云浓回府休息的,但见她执意如此,也只能随着去了。
这新铺子是阿菱反复比较之后挑出来的,无论是地处还是铺面都很好,价钱虽高,但总的来说也算是划算。云浓将楼上楼下都转了一圈,又到后院去看了看,便拿定主意买下了这铺子。
铺子的原主没料到她竟这般爽快,喜出望外,当即就去取了地契来。
徐思巧见她眼都不眨地签了契,将一大笔银钱给了出去,简直有些替她肉疼,小声道:“你就一点都不心疼?”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云浓淡淡地答了句,而后又递了张银票给了阿菱,“帮我寻个合适的小院子,三五人住就够,越快越好。”
她这要求来的太过突然,阿菱怔了一瞬,方才应下:“好。”
徐思巧好奇道:“怎么想起要买院子?”
“这个……赶明儿你就知道了。”云浓不动声色地揉着手腕,看了眼天色,“时辰不早了。”
徐思巧点头道:“咱们是该回去了。”
云浓边向外走去,边笑道:“不回去,咱们去醉仙楼吃饭。”
醉仙楼是洛阳有名的酒楼,里面的厨子曾是宫中的御厨,做得一手好菜,讲究得很。也正以此,这其中酒菜的价格格外贵些,寻常百姓是压根连门都不敢进的。
“醉仙楼?”徐思巧愈发觉着不对劲,追上去问道,“云浓,你今日是怎么了?”
虽说云浓往日也是个大方的人,但却从没这样过。
云浓并没解释,只是含笑道:“放心随我来就是,又不会把你给卖了。”
这算是她一贯的作风。
若是不高兴了,云浓并不会去闷到屋中兀自生气,而是要去吃些好的,再添些首饰衣裳,这么一圈转下来,往往心气就平缓许多,而后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徐思巧从没见过这样的,一脸茫然地跟着云浓到醉仙楼去吃了午饭,而后又到金玉楼去挑了珠钗,最后回府时还令车夫绕到稻香坊买了几包糕点。她眼看着云浓花钱如流水似的,转眼就把几个月赚的钱都给败光,几乎有种恍惚的感觉。
回府后,云浓将一半糕点都给了徐思巧:“这些给你,我记得姨娘最爱吃那里的枣糕。”
两人的住处相近,原该一路回去的,可云浓却并没有要回聆风院去的意思。徐思巧见她的方向是要到正院去,眼皮莫名一跳,连忙问道:“云浓,你要做什么去?”
“有些事情要同老太太商量,”云浓舒展了下身体,一晌逛下来,再想到老太太做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