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爱惹事生非了!”陆千奇人还没到,怒气冲冲的声音便传过来了,“当众向朝廷三品大员、昌王妃的娘家哥哥发难,这样的大事你竟敢不事先请示长辈,自作主张!”
陆千奇实在太生气了,俊俏的面庞上全是肃杀之色,看上去很有几分吓人。
“我就爱自作主张,怎么了?”陆姳冷笑,“你不过是我二哥,和我是平辈人,难道你有资格管我?有资格教训我?”
陆千奇暴怒,脸颊抽搐,“我当然有资格教训你,我现在便好好教训教训你!”挥起手臂冲过来,看样子是想打人。
春七大惊,奋力挡在陆姳面前,“姑娘快跑,莫吃了眼前亏。”
陆姳明亮双眸中闪过丝慧黠和淘气,张开双臂夺过春七手中的宝盒举了起来,“二哥,不要啊,这是祖父赏我的,你不能打------”
轰的一声巨响,珠宝盒子被陆千奇狠狠一掌,拍落地上。
春七又气又急,哭出声了,“这是侯爷赏我家姑娘的,二少爷您这么着,是发作您的亲妹妹,还是打您嫡亲祖父的脸面?”打开盒子看了,见有簪子、玉佩等摔成了两截,心疼不已,“这是侯爷才赏的,还没来得及拿回房登记造册,便被损坏了啊。”
陆千奇目瞪口呆,“我没想损坏祖父赏的珠宝……”
陆姳歉疚的道:“你没想得罪祖父,只是想打我罢了。我非但没让你打着,还让你闯了个小祸,有可能被祖父责罚,抱歉之至。”
陆千奇气得肝儿疼。
这丫头说的是什么风凉话!
平远侯夫人的心腹罗嬷嬷带着几个丫头远远的过来了。
陆姳看到这拨人过来,便交待春七,“你拿着这盒珠宝到书房找我祖父,就说这宝盒是被我二哥打掉的,还要告诉我祖父,我被侯夫人的心腹嬷嬷带走了。”
“姑娘会不会吃亏?”春七担心。
“我这个人啊,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陆姳笑道。
春七咬咬牙,弯腰捡好珠宝盒子,抱在怀里往书房的方向跑了。
“三姑娘,请跟老奴走一趟。”罗嬷嬷一幅公事公办的模样。
陆姳嫣然,“好啊,我想祖母了,正要向她老人家请安问好。”
罗嬷嬷:……
你想祖母了?亏心不亏心啊,你什么时候想祖母了?
陆千奇见陆姳随着罗嬷嬷走了,思量片刻,也追了过去。
不行,祖父一定会误会他的,他要请祖母帮忙转圜、澄清。
他还要看看,祖母是怎么会教训、惩治这个无法无天的野丫头的。
这个野丫头犯了错,一定得好生管教。如若不然,府里人人不敬长辈自作主张,平远侯府岂不是乱套了?
陆姳被带到厅堂,只见平远侯夫人端坐在上首三屏风式雕山水人物图黄花黎罗汉床上,两边各站着府里的少夫人、姑娘等人,黑压压的半屋子,很有气势。
“三丫头,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亲祖母么?”平远侯夫人见了陆姳,气不打一处来。
“不光眼里有,心里也有。”陆姳一脸笑,“祖母,我很敬爱您的。”
“你少嬉皮笑脸的。”平远侯夫人训斥,“想想你在昌王府闹的事,还有脸说这个话么?”
“我在昌王府做的事,一则是为形势所逼,二则是为平远侯府、为祖父祖母着想。”陆姳把自己说得非常高尚,“那个扬景明都明目张胆的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若不迎头痛击,岂不堕了平远侯府的威名,让